言也站了起来,她抄起吃空的饭盘,“信不信我让你脑袋开花!”
零治先做了一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接着两手抬起向下压示意言小言别激动。
“我吃饱了。”言小言重重地搁下盘子,“你要是想为未来的宝贝女儿练习梳头发,就来我房里。我坐着,你站着!”
零治左手摆出OK的手势,右手指指桌上的碗,笑得很灿烂。
因为暂时变成了残疾人,言小言从明天开始请假。
休息日就得浪,回到房里,她本打算通宵玩游戏,但开启电脑才想起来,身为独臂侠,点得了鼠标却控不了键盘。
无奈之下,只好打开迅雷和B站,边下载新番边看点鬼畜视频。
言小言习惯戴耳机,所以零治进门乃至走到她身后,她竟完全没发觉,反而被鬼畜视频逗得笑成狗。
零治拍拍言小言的肩膀,后者一回头,前者就看到了一张和笑得像个两百斤胖子的表情包一样的脸。
那画面,太美,美到零治永生难忘。
那画面,太糟糕,糟糕到言小言想劈开零治的脑袋把他刚才看到的画面粉碎性删除。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言小言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摘下耳机的她又惊又窘地瞪着想笑却在努力憋笑的零治。
“我敲门敲了足足五分钟。没人应,我才推门进来的。”零治单手掩面,眼睛笑眯了。
“你是不是爷们!想笑就笑,捂什么嘴!”言小言冷哼一声,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檀木梳子和一袋黑色的皮筋,“东西都在这,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又坐下继续看视频。
零治坐过最后一排,上课内容无聊时,他也曾观察过班里的同学,他们学校校风校纪比较严,所以没什么女同学披头散发。
不过,公司的那群练习生就不一样了,不管成年的还是未成年的,女孩子们统统染发烫发。
哪怕在街上,黑长直也好像成了稀有动物。
他还记得儿时看过的一部风靡亚洲的韩国电影《我的野蛮女友》,里面最吸引他的就是女主角的一头秀发。
浓密、乌黑、顺滑、光泽、及腰、丰盈,随手往后一捋,性感到爆炸。
即使不看脸,只看后背,也会产生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言小言虽然没有女神的高挑身高,但那把长发,只要披散下来,他每次都会看得移不开眼。
终于可以亲手抚一抚了,屏住呼吸的零治有点兴奋有点紧张有点雀跃。
坐靠在椅子上的言小言腰背挺得很直,及腰的长发几乎压在了背与椅背之间。
他的手颤颤抖抖地伸向她的头顶,轻轻地摸了一摸,那触感丝滑得宛如一匹上好的绸缎。
铺在手中,闪闪发光的表面好像一张慢慢亮起的银幕,轻而易举地引领怀揣期待的他走进那段充满奇思妙想的神秘之旅。
缠绕指尖,弯曲韧性的发丝变成数条蜿蜒崎岖的岔路,一点一点激起勇往无畏的他踏入不可思议又险象环生的冒险征途。
“你的头发压住了。”在幻想中驰骋了一番后,他的手移至她的双肩。
“哦。”言小言应声的同时,背稍稍往前弓了弓。
零治双手捧住言小言的长发,如获至宝般地将他们慢慢放到椅背后面,在她的背跟着靠过来的那瞬,他撩起一缕发,低头嗅了嗅。
她用的是资生堂的洗发水,淡雅的薰衣草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十指叉开没入头发里,一股一股的发丝滑过指尖,似流水又似流沙,手感妙到无与伦比。
他好想一直握着它们,时间可否就此停止?
“你磨蹭什么呢?是不是不会梳啊?”身后久未传来动静,言小言不耐烦地催促。
“上来之前,我不仅认真研究过,还拿拖把试验过。”零治拿起桌上的梳子,小心轻柔地帮言小言梳头发。
当梳子沿着头发顺利梳到发尾时,零治忽然想起了古代女子出嫁时,家人为其梳发说的祝福语。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她未来会嫁给谁呢?
她嫁给那个人之后,她的头发还有她一切,他便不能像现在这般随意触碰了。
那个人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帮她梳头绾发呢?
好不容易才握在手里的东西,要拱手让人吗?
不想让给任何人,可是她的心思,他们的命运与姻缘都是他无法掌控的。
思及此,他不禁心生烦躁。
“除了玉姐,还有谁帮你梳过头发?”零治将言小言头顶最外层的头发分成三等分,然后把第二股和第三股、第一股和第三股交错。
看视频看得起劲的言小言边吃零食边回答零治:“嗯……小时候,玉姐不在家,就兰姨帮我梳。”
“那你师兄呢?”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一次后,零治又从头发中分出一小撮,第四股和第二股交叉形成第五股。
言小言咔嚓咔嚓地啃着薯片,“师兄的手和我差不多笨,手工课撑死及格分。”
“那我是第一个给你梳头的异性?”说话间,零治手指间的第五股头发又和第一股交叉,反复几次,继而在另一边分出第六股头发。
“嗯。”言小言此刻的注意力全在视频上,根本没心思分析零治话里的深意。
第六股和第三股交错形成第七股,接着第五股再和第七股交错,而后一直这样往下编,很快一款蜈蚣麻花辫便在零治手中诞生了。
将发尾扎上皮筋后,零治双手搭在言小言的肩膀上,俯身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89.少年心里住着一个痴汉(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