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白T恤、七分蓝色阔腿裤、头戴一顶白色洋基队绣花水钻棒球帽的言小言气鼓鼓地站在门边问零治。
“今天温度挺高的,你不热吗?”零治的注意力最先落在了言小言披散的头发上,一直扎马尾或丸子头的她竟破天荒地把头发放下来了,还戴了顶棒球帽,他觉得好生奇怪。
“我让你看我的脸!”言小言用手指戳戳自己的面颊,“我和平常有哪里不一样吗?”
零治按照言小言的要求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直看,及腰的长发顺直地垂在她肩两侧,棒球帽的帽檐也压得特别低,让她本来就小的脸被遮得只剩下半张了。
“没有。”观察了十几秒,零治摇摇头。
“呼……”见零治没发现什么不妥,言小言长舒一口气,绷紧的身子也瞬间垮塌下来,“搞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没白费。”
“眼睛虽然看不出来,但还是能闻到啊。”零治吸吸鼻子,抬手摘下言小言头上戴的棒球帽。
“你你你你是狗鼻子吗?”言小言紧张地双手罩额。
“膏药这么重的味道,鼻子没坏得都能嗅到。”零治一手拿着帽子,一手握住言小言的手腕,“你打算用这个姿势出门?”
“谁想这样出门啊。”言小言郁闷地抢过零治手里的帽子,“都怪那个破门太硬了,撞一下就肿了,我总不可能顶着一个大包去游乐场吧。”
趁言小言理头发、戴帽子的功夫,零治看到她额头贴了一块长方形的膏药,像是发烧时贴得退烧贴,又像古代男子绑在头上的抹额,再配上她纠结的表情,模样相当之搞笑。
“你等会儿千万别告诉他们。”言小言闻闻撕膏药的手,“味道好像真的有点重?也不知道香水能不能遮掉。”
“香水不行,还有空气清新剂。”零治抿唇憋笑。
“空气清新剂还能直接喷人身上吗?”言小言将帽檐压了压,她似乎完全没发现零治是在拿她开涮。
“你可以试一试。”零治转身下楼,在背对着言小言的世界,他嘴角微弯,笑得无声又灿烂。
吃完意面,言小言钻进言如玉的卧室,试遍了她化妆台上的所有香水。
“怎么样?怎么样?还能闻到膏药的味道吗?”言小言跑到厨房,展开双臂,围着正在水池旁洗盘子的零治来回转。
零治一边刷盘子一边回答:“膏药味是遮住了,但香水味太浓了,而且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出去会被人嫌弃吗?”言小言不停地嗅自己的胳肢窝,她从不喷香水,也不太喜欢喷香水的人,尤其不想在交通工具上遇到他们。
“你不同牌子的香水混着用了?”
“不试我也不知道哪个好用啊。”
“你这隔着五米都能闻到,走大街上估计会遭人白眼。”
“咋整,难得真的得用空气清新剂吗?那玩意味道不是更重?”言小言急的原地打转。
零治将水龙头的水又放大了一些,在水声的遮掩下,他笑得肩膀颤抖。
“要不再去洗个澡,多抹点香皂或者沐浴乳?”
笑过了瘾,零治关上水龙头,把手中的盘子放入盘子架,“洗澡怕是时间来不及。你用棉球浸泡外用酒精或者伏特加擦擦碰过香水的地方吧。”他用毛巾擦手时顺道看了一眼客厅的古董钟。
“哪有棉球,棉棒行吗?伏特加的话,冰箱里好像有。”言小言丝毫不怀疑零治的话,她打开冰箱顺利地从一堆啤酒里翻出了一瓶言如玉喝了一半的伏特加。
“棉球和酒精急救箱里有,在二楼杂物房。”
“懒得爬楼找。”言小言抱着伏特加跑回客厅,茶几下面放了好几罐棉签,她抽出几根蘸了酒便往身上涂,途中她发现伏特加的味道堪比工业酒精,比白酒还让她闻不惯。
“这玩意真的能去味?”前一秒满身熏鼻的香水味,后一秒尽是刺激的酒精味,言小言觉得今天的自己似乎尝遍了人间百味。
“五分钟即可见效。”
“这么神奇?”
“就是这么神奇。”零治特别肯定,肯定到已经开始收拾背包准备出门了。
“你以前试过?”言小言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一下看钟,一下拉起自己的T恤闻闻,之后接着读秒,隔个半分钟又继续嗅胳膊手,如此往复。
“我妈以前也曾把几个牌子的香水混着用,我爸嫌味道太奇怪,然后就被我妈罚去买伏特加和棉球。我记得特别深,所以不会错的。”
零治的妈妈不在了,言小言记得很清楚,但他却不像其他人,对其避而不谈。
他时不时便会主动提起,脸上没有分毫悲伤,语气不带一丝怀念,轻描淡写的陈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言小言想问关于零治妈妈的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了半天只好生硬地转了话锋,“那你刚才说什么空气清新剂,骗我吗!”
77.关于友情的那些事(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