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与花季少女同盖一床被子躺了一宿,这也是十分失礼与不负责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他解开缠在自己腿上的腰带,折整齐后再轻轻地将它放回她枕边,并在心里向她虔诚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会说出去……请你原谅,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放好腰带,掖好被子,她依旧保持着侧卧的睡姿,寻常披头散发的她这会儿还顶着丸子头,大概不小心睡下后中途也没有醒过。
他不讲,她没发现,这件事是否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呢?
对于她来说或许能,但对于他而言,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掉了。
零治定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言小言,床上的女孩,哪怕睡着了也还是那么好看,不毒舌不动手的她,真的很美好,美好到满足他对初恋的所有向往与幻想。
昨晚,龙寒表明自己爱情观的时候,他第一反应竟是问她。
后来想想,他觉得那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一种属于男人原始的欲望或者潜意识。只可惜,她没有亲口回答他。
未来,他们会变成什么样,他还不清楚。
此刻,他们依旧是两个独立的存在,但共枕眠时他们所不知晓的那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却比实际发生了什么,还要让他浮想联翩与心旌摇荡。
而这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会否一守便是一世呢?
“零治,你在想什么呢!”思虑超过负荷,零治赶紧摇摇头,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间房间,做饭、洗衣、叫她起床、上学、请假、练习……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呢。
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着的他,三步一回头,五步一遥望,开门关门,他的视线也始终不离她。
咔……哒……
呼……
门,从外面被关上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似被抽空了一般沿着墙面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终于出来了……她没有醒……”蜷着身子靠着墙的他将十指插入头发里,柔顺的发被他从前朝后、从后朝前来回撸了好几遍,“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他苦涩地扯扯嘴角。
难怪那些出轨、不伦的人,都长了一颗大心脏。
不然,肯定分分钟暴毙身亡。
门,从外面被人带上的那一瞬,躺在床上装睡的言小言也睁开了眼睛。
她擅自以为这是梦,但真实的触感,还有定时响起的闹钟都告诉她,二次元与三次元的墙壁是坚不可破的,躺在枕边的人不是她痴迷的某个角色,而是昨晚帮她解腰带的零治。
她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与他度过了一晚,意识到的那一刻,她特别吃惊也特别疑惑。
零治绝不是会随便占人便宜的混蛋家伙,他一定有他的原因,或许是累了,或许是醉了,可不管哪样,她一旦睁开眼,除了尴尬,便不会出现第二种可能的场景。
之后,他解释他道歉,她选择原谅或选择骂人动手。
但发生过的事终究不能改变,这个时代,又没有忘情水此等神药,他俩更不可能狗血的患上失忆症。
上次被他看到胖次,她可是过了好久好久才淡忘,这回比那个还要严重。日后,她肯定再也无法直视他和自己。
所以,她机智地选择了装死。
也幸好,他没有像电视剧里遇见类似误会时的男主角那样发出夸张的尖叫声。
如此一来,二人继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都不会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和压力。
只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将自己宝贵的与异性初次同床的经历给送了出去,她觉得很窝火很憋屈!
这才几个月时间,不能看的不能干的,他统统看了干了,她上辈子难道是欠了他的情债?需要用这辈子来还!
“都怪这破东西!”看到枕边折叠整齐的腰带,言小言拿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我以后要再穿和服,我就不是人!”
“还有这身衣服!”扔完腰带还觉得不过瘾的言小言又坐起身,她边脱边扔,嘴里不停嘀嘀咕咕,“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才睡了一夜就皱了!”
脱完短和服,上身只剩一件长袖T恤的她又缩进了被子里。
倒下后,平躺的她仰面凝着天花板,可纯白的东西看久了心情容易烦躁。于是,她索性闭上眼睛,但黑暗一片的眼前竟浮现出了零治刚才的睡颜。
“MD,那混蛋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居然吭都不吭一声。”气不过的言小言单脚跺床。
她可是个纯洁的女孩子,没谈过恋爱没交过男朋友,昨晚在她所不知道的那几个小时里,他们虽然没有发生那种事,可其他的触碰呢?
她不信,一点也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言小言单手抱头在被子里来回翻滚,“凭什么我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一个人逍遥!”
其实,以为躲过一劫、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的零治并没有多逍遥快活。
他做不到薄情寡性,所以只能把她偷偷放在心里。
独享秘密,也变成了一种甜蜜而悸动的折磨。
26.他们所不知道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