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基本全金陵都晓得。
素手拂过琴弦,高山流水的琴音倾划而出。
可曲子刚弹了一半,宴席上出现不知名一群黑衣人。
倏然,宴席上便一片混乱。侍女的尖叫不断响起,也不知道黑衣人伤了谁。
这群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刺客,大约有四五个,皆拿着明晃晃的兵刃,那些世家女子哪里见过这个场面,纷纷吓得呜嗷乱叫。
宋玉晚当然也很害怕,她抱着琴,下了台子,准备看清情况往哪里跑。
文弦站在她不远处,她刚想走上前,后背就挨了重重的一下,她往文弦的方向倒去,此时好巧不巧正有一柄刀子划过来。
吾命休矣!宋玉晚在心里绝望的哀嚎一声。
紧接着身体一凉,失去意识。
难道仇还没报,就要阴沟里翻船?
宋玉晚清醒过来的时候,胸口缠着一圈纱布,动也不能动,委实难受了些。
她脑筋渐渐清醒过来,恍惚想起之前宴会上的一幕。
到底是谁推了她一把呢?
她想不通,谁这样想让她死。
就在她陷入思考的时候,文弦进来了。
因为宋玉晚胸口受伤,严禁移动,所以只能住在宫里养伤。
“我欠了你一条命。”
文弦开口,唤回宋玉晚神游的思绪。
宋玉晚侧过头看向她,说道:“实话说当时是有人推了我一把,并不是我愿意为你挡刀的。”
文弦也看着她,眉头没皱一下,淡淡道:“那又如何,总归你救了我一命是真的,我欠你一命。”
“那随便你吧,人情这种东西是不嫌多的。”
宋玉晚又不傻,文弦这样的女子欠她人情,简直要开心的满屋奔跑了。
文弦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好笑:“你倒是不客气,不过如果你愿意用我的人情换一个真相也可以,我能帮你查到是谁想害死你。”
宋玉晚对她这个建议表示:“不用了,对于找到凶手,我更乐于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文弦掩唇而笑:“你不傻,所以才容易得罪人。”
宋玉晚蹙眉道:“世人普遍对自己没有的东西表现出狰狞的嫉妒心。”
“你说的不错。”文弦点点头:“所以郡王对你表示欢喜,我也嫉妒的发狂,甚至事后想想,那一刀怎么没把你刺死。”
宋玉晚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文弦如此“诚恳”,这句实话说的她感到有些伤心。
“可我现在不想你死。”
宋玉晚默了默,说道:“那倒是多谢了。”
文弦坐在她床边:“你已经睡了三日,太医令说,那柄刀就差一点点,就刺进了你的心脏。”她叹了口气:“可陛下的暗卫回禀说,刺客不知是哪方的势力,执金吾、廷尉、卫尉等都罚了俸,此事也没有别的说法了。”
宋玉晚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她现在能活着就很庆幸了,回家她要好好给祖宗烧烧香,拜一拜。毕竟大难不死,很不容易。
她忽然有点悲哀的发现,自从自己重生了,怎么隔三差五就要受一回伤,究竟是哪一步没走对?净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我可能八字不太好,总受伤。”宋玉晚撇撇嘴,说道:“只要没死,我才不管陛下罚了谁。”
文弦闻言,笑了笑:“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个另外一条消息,你要不要准备准备。”
“你说就是了。”
“宣德帝定了三个皇子妃,你家的玉静就要嫁给太子了。”
宋玉晚简直松了口气:“我的天,那可真是太好了。感谢天感谢地。”
文弦脸上的笑意顿住:“可郡王殿下因为这件事,挨了陛下一顿鞭子。干政之罪,如今人在东暖阁躺着,你们还真是巧了,都受了伤。”
宋玉晚心里一紧,又想起之前韩延钰提过的那句话。
“十三叔去长安了,他回来的时候身上肯定带着伤,伤是宣德帝打的。”
新伤旧伤叠在一起岂不是要人命吗!
“他,他伤得重吗?”
文弦说:“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宋玉晚语气顿了顿,问道:“你去看过他了吗?”
文弦眸色黯淡下来,平静道:“我不日便会被册为六皇子妃,如今是要避嫌的。”
宋玉晚如同被一根鱼刺卡住了骨头,六皇子韩延文和韩延钰是同岁,今年刚好二十岁。
韩延文的母妃是文弦的姑姑,按理来说,这场婚配很好。
文弦目光淡然,没有半分怨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算是我的一个好归宿吧。”
宋玉晚看了她片刻,语气闷闷的:“你若是想哭,便哭吧,我不会笑话你。”
文弦摇摇头:“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好哭的了。你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说着,便匆匆出门。
宋玉晚看到她眼底的泪光,没说什么。
第四十六章:遇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