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鞭响，马车应声而走，送葬的人便开始放声大哭，李云霓顿时心中酸楚，却不敢落泪，偷偷左右张望，生怕被孟氏的丈夫认出来。
刚出了接口，李云霓便震惊了，长街之上到处都是披麻戴孝的人，哭喊声，悲啼声不绝于耳。李云霓赶紧缩了缩身，忽然在街角一个巷口，看到孟氏的丈夫，只见他喜笑颜开，正在与一旁一个青衣人比划着什么，那青衣人伸手一指，车上的尸体，就见孟氏的丈夫连连点头。李云霓不敢再看，忙将白布压得更低，跟着送葬的人，缓缓离开了巷口。
一路前行，却是越来越荒凉，终于出城不久后，马车停了下来，便是一处乱葬岗，就见送葬的人群散开，纷纷将马车上的尸身抱下，几个人贺礼挖个浅坑，将尸身埋葬。
李云霓年纪小，身量也小，根本没办法挖一个能埋三个人的大坑，见车板之上只有孟氏、清婉和清婉的娘，李云霓咬牙，从怀中取出二两碎银，递给车夫道：“师傅，请帮我挖个能激昂她们三人合埋的坑，我只有这些银钱，求你帮帮我！”
那车夫看李云霓年纪小，心生怜悯，接过碎银，从车辙处取出一柄铁铲，道：“此处尸体太多，只能挖个浅坑！”李云霓忙点头同意。
那车夫却也是个有力气的，往双手上吐了口唾沫，便开始挖坑，不多时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浅坑，车夫帮李云霓，俩人合力将那三人尸体并排放在坑内，李云霓忙将身上裹得白布盖在尸身之上，才将尸体掩埋。
眼见日头向西，周围的人已陆续埋葬了亲人的尸体，哭着回到了马车周围，那车夫见状，对李云霓道：“姑娘，时间不早了，快随我们回去吧！”
李云霓只是摇摇头，垂眸道：“师傅，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陪陪我娘！”
见李云霓态度坚决，那车夫也不好阻拦，只得点点头，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火折子，交给李云霓道：“那你多加小心，天黑之前，一定记得回府！”说着便走回车边，侧身坐上马车，一样手中皮鞭，马车便缓缓而行，跟着马车的那群人也随着马车，慢慢的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环顾四周，都是隆起的土堆，不远处有一棵早已枯死的树，树梢上立着几支老鸦，李云霓走到枯树旁，捡了些枯枝，抱到合葬的坟前，用力磕了个头，取出火折子，将枯枝点燃，又跪倒在坟前，放声大哭了一场。待到泪干之时，心中早已平静，心中清婉皆因自己而死，定是在当掉玉坠时有人发现了玉坠的秘密，而孟氏，定是被映红耽误了时间，有想到孟氏丈夫的嘴脸和宇文娴的翻脸无情，心中自嘲。陆陆续续来了几波送葬的人，李云霓抬头，见太阳已落山，天边只有一抹余晖，才有对着坟头磕了个头，起身，偷了头衣服上的尘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道：“娘，清婉，我回去了。不管有多难，我都会活下去。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完，转身，跟上最后一批送葬的队伍，回到城里。
第七十七章 孤身一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