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突然想起来，“是那个东西！”原来是卫恒此前对付他们用过的武器，箭尾上面系着锋利如刃的丝线，稍不留神就会被它割断喉咙。
“这会儿你可来不及想办法了！”扎鲁扯动嘴角，“就算杀不了皇帝，也要夺下皇宫！”
与此同时，卫恒已经在刺客的保护下退到了危险范围之外，埋伏在外的弓弩手很快解决了追杀的大内高手，站在殿外拉开弓弩，只等卫恒一声令下。卫恒则安然无恙地站在殿外冷冷地注视着殿内的人。殿内还未来得及逃脱的宫女太监以及大臣家眷，见了这架势纷纷逃窜。
莲生运功欲布下结界，却发现法术不起作用，一如在大瑶地宫中，“别跑！别靠近那些火线！”莲生大喊，可是那些人哪里听得进去，眼见着立柱和帷幔都着了火，谁也不愿被烧死在里面，纷纷试图扒开那些火线钻出去。结果可想而知，莲生几乎喊破了喉咙也制止不了他们去送死，有些被割断了腿侥幸爬到殿外的人也被乱箭射死，场面惨不忍睹！
立春一把扯住扎鲁的衣领将他拖了起来，“你们干了什么？”
“没用的，他们在外边设了阵法，我的法术不管用了。”莲生沉吟道，她此前只顾检查殿内的阵法，大意了。
看着所剩不多的幸存者，莲生对立春说：“用扎鲁换这些人的命。”
“卫恒能同意吗？”
“他会的，扎鲁是他最得力的部下。”
“可他未必会放过姑娘你。”
“他一定不会放过我。”莲生深吸一口气走到火网前，门梁上已经开始往下掉烧焦的木屑。
“卫恒，我们又见面了！”
卫恒没想到莲生会在殿中，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带着平静的表情从黑暗中现身，挥退身边的护卫一步步走上台阶，与莲生隔着火网四目相对。良久，吐出几个字来，“别来无恙？含笑。”
“托你的福，好日子到头了。”莲生看了看一旁躺着的扎鲁，“咱们做个交易吧！”
卫恒看了眼扎鲁，嘴角微扬，眼中却是一片冰寒，“怎么一见面就是交易，也不与我这个老朋友叙叙旧？”说完他竟然招招手命人给他在原地放了把椅子从容地坐下。
莲生看了看他身后的一排人，“卫世子好厉害，你在弋阳到底有多少人？”
“不多，就你看到的这些！”
“你逗我呢！”莲生不屑道，“我已是板上鱼肉，还担心我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我没骗你，区区一个空荡荡的皇宫，区区一个小皇帝，二十人足矣！”卫恒抬着下巴轻蔑道。
一大火烧得窗户“噼啪作响”，炭灰从房顶飘落在二人肩头，几点火星在卫恒身上灼出几个小小的黑洞。卫恒眼睛直视着莲生，突然抬起手来。
“别动！”立春将剑抵在扎鲁喉咙上。
卫恒浅笑着将肩头的木屑灰尘掸开，“我要杀她还用得着使诈？”
“是啊，卫世子想杀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只可惜，你的计划落空了。”
“虽然没能杀了你那个师兄，不过捉到你也是意外的收获，我可是……想了你好久。”
“有劳世子惦念，世子的伤可都好了？”莲生看着被她重伤的腹部问道。
“好是好了，不过留下了病根，三不五时地就隐隐作痛。”卫恒捂住自己的心口，“就总想起你来。”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莲生面上毫无愧疚之意。
“真没想到，皇上他会把你一人丢在这儿。”卫恒摇着头说。
一根大梁被烧毁突然从屋顶掉落，发出巨大的响动，带着火焰滚向几个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宫女，莲生将手中短剑掷向滚木，短剑深深地扎进了地板，露在外头的剑柄挡住了滚木。
“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莲生看向卫恒，“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你放了他们，我放了扎鲁！”
“为了他们……你真是蠢，如今被我拿住，又多了一个与皇上较量的筹码。”卫恒眼中有些莲生看不懂的怒气。
“皇上会理解我的做法，你不懂，所以你做不了皇帝。”
“我现在不正在皇宫中吗？”
“你只是个造反失败的逆贼！”
“可你现在就在我这个逆贼的手上。”卫恒笑道，“是你识破了我的计划吧。”
“没错。”
“扎鲁说得不错，你是我的克星……其实皇上一进宫我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难道不是扎鲁告诉你的？”
“玄朴失踪与你有关？”
“我杀了他！”
“我还当他是临阵脱逃呢！”卫恒站起身，又靠近了些莲生，低着头道：“你可知我是如何看出来的？”
“愿闻其详。”
“皇上回来了，太后却没有。”
莲生恍然大悟，“那你本可以收手的！”
“为什么要收手？”卫恒挑眉道，“我先占了皇宫，再慢慢杀了他，多留他几日也无妨！”
“你这么点人手，就不怕一会儿大军前来讨伐？”
“哪有人来！”卫恒神态自若，“等皇帝的救兵来了，我的人也差不多要到了。”
莲生转了转眼珠子，“看来你还留了一招。”
第五十章 除夕动乱（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