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作起来，可师兄他这么快就镇定下来的确有些反常。”钟绍英的眼神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黎夏挨近了莲生焦急道：“我也是这样想，他若表现得痛不欲生我反而没那么担心了！现在这样总让我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担惊受怕的！莲生你说我要不要给钟师兄配些安神的药啊？”
莲生叹了口气，“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我想他这样也许是因为伯父临走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吧。”
“伯父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黎夏怏怏不乐地看着莲生。
“当时我只顾担心钟师兄，也没有注意去听，现在想来挺后悔的。”莲生垂头丧气地说。
“连你都没听清，师兄他能听到么……”黎夏摇了摇头。
……
好在这一路上再没有出什么乱子，众人在一个炎热的午后顺利地到达了无水河。这条河比莲生想象的要大许多，与名字不同，乃是条汪洋大泽。
“这条河原本经常干涸断流，通渠之后就成了现在这条源源流淌的大河。”燕星华不知何时走到莲生身边。
莲生站在河边堤岸上举目远眺，“对岸那隐隐约约的一片灰色就是越军吗？”
“想必是的，等渡船来我们就可以到襄?R了。”
看着无水河，遥望一水之隔的襄?R，莲生不由得想起了景瑞，岐山一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如今音讯全无、生死难料是莲生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你想什么呢？”燕星华问。
莲生将视线从河面上收了回来勉强笑道：“将你毫发无损地交到越国公手上，我们也算了了师父一桩心事了。”
燕星华自嘲道：“这一路来代价太大了，我若不活个一百岁实在愧对于人。”
“一百岁哪够，你可是万岁呐！”
“主子，渡船来了，河面上风有点大，可要稍作停留？”白护卫走过来拱手问道。
“不！我现在是归心似箭，一刻不想停留，省得节外生枝。”燕星华不假思索道。
众人上了船，这船足有两层高，虽然小巧但吃水很深。上面插着越国国旗，有一队目不斜视、军容整肃的越兵排列在两侧，莲生他们刚踏上去就被突然跪下的一群人吓了一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莲生还在犹豫要不要跪下，燕星华已经命他们平身散去各司其职了。莫云凤走到船内东瞧瞧、西看看，告诉莲生这是艘冲锋用的战船，从上面的痕迹来看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莲生见钟绍英一直站在船头仰视越国旗帜，便走过去问道：“钟师兄不进里面坐去吗？这儿晒得很。”
钟绍英摇摇头，“你看这旗子。”
莲生眯着眼仰头看了一会儿，暗红的方形旗帜迎风招展，中央一个黑色的“越”字极为醒目，“有什么不妥吗？和各国旗帜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可见过大回的旗帜？”
“你是说御林军？”
“嗯，形制和这面差不多，上头一个回字。”
莲生不解地问：“那又如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能容得下这么多面旗帜、这么多种旗号呢！”
莲生回味过来，“师兄又在为国事担忧了。”
“位卑未敢忘忧国……不知为何，离弋阳越近，我的心愈发躁动。”
“师兄这是此前想得太多，对弋阳的期待和想象太过真实丰满，以至于真的来了又怕与你心里的不同所致。”
钟绍英垂眸浅笑，“师妹真是一语中的，我常听到夸赞我心思玲珑的却绝不敢应声，就是因为师妹你珠玉在前啊！”
“师兄这夸奖莲生就厚脸皮地收下了！”
眼见着离对岸越来越近，船上一士兵吹起了号角，与此同时，只听对面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应是越军在整队正姿迎接燕星华，不，现在是时候改口叫皇上了。莲生开口问向身边的钟绍英，“我们一会儿是否能见到越国公？”
“当然，这种时候他一定会亲自前来迎接。”钟绍英很肯定地说。
莲生迫不及待地要见到他，一来本就对这位国师颇为好奇，再加上他是景大哥的亲爹、师父老人家的挚友，莲生便更加想要见上一面，说不定他那儿会有二人的消息。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场面还是不禁为之一振，偷眼瞧燕星华，沉静的面容看不出半点情绪，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要是这些都属于自己，那还不得乐开花了。战船刚一停稳，下面乌泱泱的铁甲银盔霎时鼓角齐鸣，大气磅礴的场面真是叫莲生开了眼。黎夏有些紧张地拉着莲生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岸上，莫云凤站在燕星华身后抑制不住地啧啧称赞，陆秀张大了嘴巴，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大场面。这就是大回最有力量的一支军队，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一行人才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安全感。
“这一路龙都卫功不可没！”燕星华突然转头对身后的白护卫说。
白护卫没想到皇帝陛下这时候会想到他，连忙跪下，“臣惶恐！幸不辱使命！”
“恭迎圣上！恭迎圣上！”士兵们齐刷刷跪于地上，让大地都为之震颤。
第四十八章襄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