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醒来！叔宝……”蹲跪在床畔边的是一位充满焦急、伤心欲绝的母亲，而不再是刚才那个语调凌厉的卫府当家。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位大夫忽然也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伤心，眼泪也不知为何就涌出眼眶，甚至连站在门外的奴仆们，也纷纷掩面而泣，都在为王氏的爱子情切所感动了。
王氏紧紧地搂着床上的人，恨不得将她的命续在他身上，如果可以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把儿子越搂越紧，哭声也越来越大，她从小就视为掌心宝的儿子，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多年来，她不敢有所松懈，每时每刻都关注着他的病情，最终还是敌不过天意难违。
“夫人，节哀顺变，请保重身子！”一名大夫生怕王氏会因为伤心过度而哭晕过去，赶忙出声阻止，却不料事得其反，王氏的哭喊声反而越来越强烈。
“娘亲，叔宝怎么了？”从大门直奔到冬园的卫仲宝，还没进门，关切的声音就从月洞门门口传到屋里，不消一会，只见大公子健步如飞地跨入门槛，径直奔向王氏那边。
见到一动不动的弟弟躺在床上，没了声息，卫仲宝怔怔地呆在王氏旁边，他无法相信自己所见到的这一幕。
这不是真的？叔宝不可能……
良久，当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就是铁一般的事实。他慢慢挪动脚步，一步一步靠近床畔，他的双手不知从何时颤抖得厉害，就连他的心也在抖索不停。
“娘亲，为什么叔宝会……”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象失去了思考力，他合上眼，又睁开，再合上，又再一次睁开，见到的还是叔宝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而旁边的娘亲也早已哭成泪人。
一股强烈的悲痛强行袭上他心头来，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忽然，他转过身，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一把楸起其中一名大夫的衣领，怒气冲天地喊道：“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弟弟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
那名身子被拎起，脚不着地的大夫吓得不能言语，抖着身子，嘴唇也是颤抖不止，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老夫……老夫……”其他的大夫见到这一幕，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会殃及池鱼。
“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想想办法，如果我弟弟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又是一阵嘶吼咆哮的威胁。
被吓到的众多大夫，果然聚拢在一起，纷纷商量起来。卫仲宝瞪着双眼，看着这一群被吓到脸色发青的大夫。
反复商量多次，其中那名年纪稍大点的老大夫又冒死出来说道：“大公……公子，不是我们不想医治，而是无能为力。二公子身中奇毒，那种毒我们是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要替他医治了。你就是把我们都杀了，我们也是没办法解开二公子身上的奇毒。恕老夫力不能及！”
“奇毒？叔宝中了毒？难道……”卫仲宝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向床畔那边，到了王氏身边，他也蹲跪下来，轻轻地拍了拍王氏的双肩，安抚她要保重身子。
“娘亲，你不是说过，叔宝身上的奇毒，已经被压制下来，那为什么还会……”相对他刚才的怒火中烧，此刻的他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闻此言，悲声痛哭的王氏用丝绸手绢擦拭了下泪痕，哽咽地解释道：“那位高人并没有说清楚叔宝身上的奇毒何时会发作，他只是提醒我细心照料。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没事了，没料到奇毒还是发作了。我可怜的儿子……”说着她又扑在床沿边失声痛哭起来，就连卫仲宝也劝不住她。
呆呆地凝视着床上沉睡的弟弟，卫仲宝忽而紧紧抓起那双柔弱无骨的双手，像发了疯似的怒吼道：“卫叔宝，你给我醒过来，快睁开眼睛看看，娘亲为了你哭成什么样了。枉你平日里还说要孝顺娘亲，你做到了吗？你不能言而无信，你给我起来！还有，你不是很喜欢小鱼吗？你试试再不睁开双眼，信不信我把那丫头卖到青楼去。你以为我不敢吗？我现在就把她卖到青楼去，看你还是不是无动于衷。那丫头呢？她哪去了？赶紧让她过来！”左右张顾几下，他这时才发现，小鱼不在屋里。
奇怪了？她平时与叔宝都是形影不离的，这关键的时刻，她竟然不在场？
第103章 哭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