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也就是吴绮月,说着面上、眸中俱都露出淡淡的悲伤神情,而且她虽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自嘲之意,但却很聪明地加重了“被罗党所利用”几个字。
而她的所言,不管用意是什么,听在陈庭轩耳中,却又是另一种情形,陈庭轩没有想到,自陈家出事儿一年之后,再一次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了当年父亲和异母兄长的消息……
但他很快定了定神:“这些我不想听,你只说你找上我的目的就是了。”
陈庭轩此时是被疑心充斥的,本来在见到吴绮月前,他正和祖父一家家说服那些士绅大户拿粮出来,只是这时任云晖突然来找他了,说是任家也支了粥棚施粥,但在过程中碰到一个姑娘,逢人就问陈家消息,说是有重要事儿要说于陈家。
当时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去,不知怎么的,他一直不待见任云晖,至于其妹紫云,早年间的主仆之情也早被对方一次次的“主动示好”给磨光殆尽了!
是陈太傅听说那姑娘是西北来的流民,怕对方带来的是关于西北战事的消息,非要让他来,谁知见了面后对方竟说起了一年前父兄的事。
陈庭轩认为对方只是为辩白而来,也就是说,他以为吴绮月只为说明当年吴参军不是有意害陈家的,因而他就有些不耐烦了,不是故意的又怎样,若不是他,陈家不会落得这样惨……
谁知吴绮月连连摇着头:“公子误会我了,我父亲犯的错,我从来没有想辩解,我知道我们一家全错了。可是公子,错我们认,可也要允许我们赎罪啊,我历尽千辛万苦辗转寻到宝安,就是来告诉陈家一则消息的,您父兄……其实尚在人世!”
“你、说什么?”陈庭轩本正端坐着,可吴绮月的话却不亚于一道惊雷打在他的耳旁,竟让他差一点儿坐不住!
却听吴绮月再次郑重道:“您父兄,也就是陈大将军和少将军,尚在人世!”
“证据呢?”半晌陈庭轩听到自己问出了三个字。
“直接证据我没有,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的话绝对没有半点儿虚假!好吧我告诉您好了,这个消息是当年那个和罗家勾结,害了您的那个敌国降将说的……因为,他、他其实是我生母的亲兄长!陈公子我知道您恨我一家,更恨那降将。可,我的话您一定要相信,您父兄,连同三皇子,现时都被敌军关押在天云山战俘营里。”
吴绮月说着用贝齿使劲儿咬住了下唇。而她的话让陈庭轩一下子陷入了往事里,那个降将么……,他的心绪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多前。
回到了当时两派鼎力相对的朝堂上。
当时以陈太傅、丁丞相为首的挺皇派,还有以罗家为首的太后派在朝中已势如水火,而随着矛盾冲突一天天的加深,两方都摆出了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的鲜明立场,不过不同的是,陈太傅等人为达目的是尽力在找罗党为乱朝庭的证据,也就是说走的是正道。
而罗党就不同了,因陈、丁两家都律己甚严,罗党在找不到这两家的不是之处后,干脆直接采用了构陷之法,最后是把主意打在了西北战事上!
他们决定先拿陈庭轩父亲开刀,而把人一下子砸到底难以翻身的罪名就是叛国罪了。
但在当时,罗家若直接说陈家父子叛国,那陈家肯定会不承认且要去多方寻找证据表明清白,那样谁胜谁负就成了为未可知之事。
可恨之处就在于,当年罗党让人说陈家父子是为保护三皇子为国尽忠而死,因全部是好话,陈家悲痛之余自然就放松了警惕,正是这给了罗党栽赃的时机……
他们当时就是威逼那个姓吴的参军出面,说陈家父子为国尽忠,死得多么多么的惨,这自是让陈家人也好,其他有正义心的官员也好,伤心之余都觉得陈家父子纵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但谁知狠招儿全在后面,罗家的毒计,把陈家捧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惨——
就在朝庭对陈庭轩父兄加恩追封月余之后,事情突然急转直下,西北战局忽变,几日之间西北军连失十五座城池,朝庭震怒之下派一名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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