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任姑娘别说打这丫头了,根本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老太太,您说,这事儿论起来,到底是任姑娘失礼,还是我失记,谁家好好的小姐,任一个丫头跑到别人家胡言乱语的,陈家虽比不得从前,祖父在朝中也算是两朝元老了,竟这样被人糟践,我是气不过才给任姑娘一个教训……”
路明珠说着一脸忿色地看向青儿:“说啊,我在自己家怎么算偷听,还有你们说什么了,值得我这么做?”
路明珠一顿义正辞言地诘问,就是老太太也无话可说,紫云怔了片刻,脸都气紫了,她好不容易让路明珠同意自己给陈庭轩做妾了,如果被她坏了事儿,可到哪里哭去!
怒气下紫云当即冲到青儿身前,啪就是一巴掌:“贱丫头,陈四奶奶也是你能说得,成天一张嘴就知道搬弄事非,再这样不改,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的舌头剪下来!然后再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紫云此时心里是又惊又惧又生气,惊的是路明珠的确不好惹,以后进门儿后,若想凌驾她之上,说不得要费大功夫;惧的是怕路明珠反悔突然又不同意让自己做妾了,那样自己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气的是青儿没脑子,不知道自己还没有进陈家门儿啊,现在根本就不是耀武扬威的时候好不好!气怒之下自然就忘了维持她一向的淑女形象,狠打了青儿一耳光后又口吐恶言!
紫云其实是失口了,因为任家虽然是商户,但紫云也的确是有钱人家的大少姐,而什么剪人舌头啊,把人卖入窑子啊,这都是不能从一个良家未婚女子口里说的,但一时之间她还真没有想。
一番话倒是把青儿吓傻了,再不见方才的张狂和得意,听毕疯了般对着紫云磕头如捣蒜:“姑娘我错了,求您千万别把我卖入那脏地方啊,小姐你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不乱说了,求您了啊我求您了……”青儿大哭着道。
然而紫云此时哪顾得上一个丫头,只觉得青儿的求饶声分外聒噪,登时对旁边儿站着那一排丫头一挥手,就有几个走上前,一个拿了个手帕噌就塞青儿嘴里了,另两个则连推带拉,不到十秒钟,竟将青儿扯出去了!
紫云则对路明珠哭诉:“四奶奶,方才看到您来了,我心中只顾得上高兴了,真没听清这丫头对您无礼啊,也是我平时待这贱丫头太宽了,竟纵得她不懂半点眉高眼低,不管怎样都是我驭下无方的过错,请四少奶奶责罚。”紫云说着竟然扑通一下给路明珠跪下了!
看到紫云哭得梨花带雨,不待路明珠有所反应,陈老太太就先坐不住了,紫云带钱又带物,兴高采烈地来陈家,任家叔父也好,任云晖也好,肯定都是知道并且支持的,结果紫云哭的一脸肿回去了,真怕以后任家拿钱不会这么痛快。一急之间老太太忙冲路明珠喝道:“路氏,你闹够了没有!看把任丫头急的!”
说着老太太竟然不顾腿脚老迈,一翻身儿从炕上爬了下来,三两步冲到紫云面前就将她扶了起来。
“好孩子,关你什么事儿啊,哪家没有不听话的刁怒,快别哭了,根本不怪你,也是路氏不好,竟跟一个丫头计较!”老太太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儿手帕亲自给紫云拭泪,又连声安慰对方。
而紫云,顺势就扑进了老太太的怀里,哽咽道:“紫云只是怕惹四少奶奶生气!”说着抽泣不止。老太太就忙转过身,冲着路明珠就嚷:“路氏,看你惹的事儿!”
路明珠却冷冷笑着:“老太太我究竟惹什么事儿了,您难道没有听到,任姑娘已亲口承认是她的错了吗?老太太您这样偏心不好吧。”尤其是偏心一个没过门的妾室,路明珠后面这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故意斜视看着紫云的神情,却和说了也没什么两样。
倒让老太太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大梁朝,自来等级制度分明,紫云即使是良家贵妾,那也是妾,是而身份地位注定要比路明珠低多了。那做为家中主事之人,自己因一个妾室而训诫正妻,走到哪里也是说不通的。
老太太心中暗暗懊悔自己说错了话,不过转念一想,这有啥了,心一横老太太干脆把话挑明了:
“明珠啊,你这样说虽然不能说没理儿,可是所谓的特别事儿特别对待,紫云今日来这里是帮陈家忙的,你也说了,还没给她摆酒呢,那紫云就算是客!
算了事儿走到这一步我也不多说了,就给你说说紫云给咱家帮什么忙了吧,这不紫云这孩子,想到十八那天去孟府,别人家肯定都是有车马轿子,还有随行的丫头婆子,咱家的情形可是一穷二白的,她好意把丫头带车马一起借给咱们家了,怎么你不知感恩还要惹她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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