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庭轩往这边儿来了,老太太本打算回屋呢,看到他却站住了,不但没有感到心虚还冷笑着问:“小四儿,你可算是露面儿了,方才钦差都在呢,你倒跑去躲清闲,把人留给我们两个老的,枉你祖父平时那样疼你!”
老太太这是倒把一耙,紫云的事儿她略去不谈,只挑陈庭轩没陪客的理儿,平时这样的事儿她也做多了,但几乎每次陈庭轩不只不反抗,甚至还要给她陪不是,但这次,陈庭轩走到跟前后,却只淡淡看了老太太一眼,直接就奔老太爷去了:
“祖父,纳任家姑娘为妾之事,恕孙儿不能从命!方才传旨的钦差在,孙儿不敢也不能反对,现在就剩我们自己家人了,此事还请祖父做主,庭轩此生,绝不纳妾!”
陈庭轩说着话撩起衣服冲着老太爷就跪下了,面容看着尚算平静,但那眸中神情之坚定,让饱经世事的老太爷看在眼内都是一愣,陈庭轩反对纳妾,竟然真的是出自本心?
老太爷在一瞬间差点儿也没有了办法,本来在他的认知里,反正事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将错就错。他能怎么办,老太太做得再不对,事儿已经发生不能挽回了,何况老太太又将亲娘留下的顶针都给紫云了,他就更不好反对。
再退一万步,在老太爷的眼里,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路明珠,因为到底她也刚进门儿,一般纳妾还是要知会正妻一声的,让她认可才行。起初他认为只有路明珠不情愿,可此时才发现,事儿好象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陈庭轩的脾气老太爷还是知道一二的,凡事能忍让,但若实在不能忍,他就会走极端,而这次陈庭轩明显是不想忍。
一时间老爷子也无法可施,一转念先唤陈庭轩起身:“轩儿,你先起来,这事儿听祖父给你解释。”
老太爷心里急,面上并不显,让陈庭轩起身的同时,一直在转动脑筋想用什么来劝一下这个孙子,他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呢,老太太那里早火冒三丈了,陈庭轩方才竟然没有给自己见礼不说,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根本就是挑衅,好啊,这是反了天了啊,老太太当即就怒容满面:
“好啊小四儿,昨天你就对我呦五喝六的,今天索性当着你祖父的面儿,更加变本加厉了,我倒问你,纳紫云的事儿,你究竟有什么立场反对,自古儿孙婚事,都是亲长之命,就算是皇上立皇后,还都是父母之命呢,立后的旨意上,开头一句儿就是,‘仰承太后之懿命,册立某氏女为皇后!天家尚且如此,更别说你一个小妇所出的庶子了!小四儿我今天就把话儿给你放这儿了,虽然是给你纳妾,但你只有听命的份儿!今日你必须纳紫云为妾!”
老太太因跋扈惯了,口气自然不好听,不过往常日虽然也是颐指气使,但还稍微顾些面子,此次干脆连陈庭轩的出身也拿出来说事儿了,她的意思是提醒陈庭轩认清他的身份,但她忘了有个词儿叫过犹不及,陈庭轩当即就冲她看了过去,竟是呵呵一阵冷笑,突然就开始质问老太太:
“祖母,说这样的话您真的不亏心吗?好,那我们今日就来理论理论,不如还是从我的婚事说起吧,一个月前祖父病重,孙儿不得已奉您的意思娶亲冲喜,当时共有六家姑娘合适,孙儿记得,有一家姓刘的士绅大户,当时情愿将女儿下嫁,那时祖母怎么说的,说陈家势败,若娶有根基的人家太过扎眼,当时就把那家打退了。
那是我娶正妻啊,祖母尚有那样的理由,如今倒给我纳山东任家的姑娘为妾,若论人脉财势,只怕一百个刘家也抵不过任家,当时阻拦孙儿和刘家结亲,祖母言之凿凿说那家家世太好,如今怎么不怕了,祖母不觉得自相矛盾了吗?”
陈庭轩嘲讽地看着老太太,上次成亲,他就是听了老太太的摆布,即使现在他心悦路明珠,但事儿却是两回事儿。
陈庭轩早就将此事儿憋在心里了,今日正好借机问了出来,也是他问的巧,老太太平时言辞总是强辞夺理,这次却明显理屈辞穷了。
“四哥,你怎么能跟祖母顶嘴呢,那时咱们还是待罪之身啊。现在不是无罪了吗,当然纳任姑娘就没有事了,当时只能算你运气不好,所以才娶了四嫂这样的女人,老太太正是觉得她不够好,所以才补偿四哥你呢,四哥你怎么不知感恩,反还要惹老太太生气呢,”五郎突然插话道。
老太太本正被堵得无话可说,听了五郎的话,立即就觉得理儿在自己这边儿了:“五郎,你四哥的良心早让狗吃了,都是你那个好四嫂教的他!”老太太大声叫嚷着,声音不但比方才更高,眸中恨意也更明显,就连整张脸都扭曲了。
不过陈庭轩却没有看她,老太太什么心理他心里一清二楚,答案是意料之中的,但老太太这样理直气壮地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震惊和无比的失望心寒,自己这个孙子自觉已经很听她的话了,结果在老太太眼里,他竟然如此不使好歹,那他的退让和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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