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距离宝安骑快马也要一天一夜的路程,可是任二老爷却硬是憋足一口气儿,提前了半天赶到,为的就是让任家兄妹早点儿能得到这个消息。为此他沿途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本来正累的要死,但看到紫云激动难抑的样子,他的眸中却闪过一道精光,其实陈家免不免罪跟任家本来没有一文钱关系,他也正头疼这个——为什么当初没有跟陈家好好结交一番!
但现在,看着紫云高兴的像白得了十万金银的模样,任二老爷却觉得都值了!而这也让他觉得此次的任务应该能完成!利用这个侄女儿的话应该不难吧。
只是不知道任云晖是怎么看的,任二老爷将视线转移到侄子身上,温声道:“云晖,这事表面上虽然看着是陈家之事,但其实映射的是朝庭的动向,而这也和咱们任家的生意息息相关,所以你的看法呢?”
任云晖却只是怔了片刻:“我只想知道,陈家被赦罪,罗家怎么肯?”任家在山东的势力财富都不小,可说是整个山东的首富也不为过,而能支撑起这庞大的产业机构,任家自然是要密切注视着朝政的动向。
任家,可不是单纯的靠经商才发家的,他们也和许多官府大员有着密切的联系,一句话,任家有靠山!但他们也不嫌靠山多!任云晖只略一思索,便知此次任家是将目光锁定在了陈家身上。
“晖儿,你虽然能干,到底还年轻啊。”任二老爷看着侄儿摇头笑了笑:“民间有句老话叫富不过三代,其实这放在做官为宰的人身上也一样讲得通,百年世家当然也有,但却是多少年不出一家的。
这罗家,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公侯之家了,本来已是朝庭大员,偏又出了一位太后、一位皇后,俗话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罗家又不知收敛,早已经激起其他大臣的妒恨了!何况,都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罗家把持朝政,你以为当朝天子能容忍得了他们多久?”
任二老爷慢慢给任云晖分析着其中道理,任云晖本就聪明,闻言当即就懂了:“叔父,是当今皇上要对付罗家了?大赦天下,是为了积累圣君名声么?”
任二老爷郑重点头,话题一转却是说起了陈家得到这个赦免机会的过程:
“一个月前,太后在延寿宫寝殿中,突发急病,药石无效,皇帝忧心不已,突然想到大赦天下替太后祈福的方法。
罗家刚开始本是欣喜的,内阁第一时间批了红。本在月初时就想明发上谕的,但是在旨意发出前,内阁却突然接到了皇上亲手写的一道御旨,说陈太傅的案子是冤案,正好趁此次大赦天下的机会,给太傅一家平了反!
此事罗家自然不同意,但没想到皇上却是做足准备的,不知怎么当时检举太傅长子和敌国有来往的那名御史,突然翻供了,说当时那封写给敌国的信件,是这名御史仿写的……其实当时陈家的罪证就经不起推敲,要不然也不会只给太傅定‘莫须有的罪名了!
皇上的意思本是想将太傅官复原职,可是罗家也不是吃素的,一口咬定说,纵使陈太傅真是清白的,可是他的长子威远将军,却是和三皇子一起失踪了,这也等同于谋害皇家血脉了,皇上也是没法,最后和罗家约定,各退一步,陈太傅撤销原来的罪名,但却只能做一介平民……”
任二老爷缓缓将大赦天下的原委、和陈太傅一家将免罪的事儿向任家兄妹说了一遍,刚听完紫云就含泪哭了:“二叔父,谢谢你不远千里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太好了,四少爷以后终于可以清清白白做人了……”
还没说完任云晖就急了:“妹妹,知道你为陈家高兴,当年你毕竟在他们家呆了整整十年,可是你口口声声惦记一个已婚男子,就真的不怕有伤你的闺誉么?”
任云晖因看不得妹妹对陈庭轩一片痴情的样子,干脆连任二老爷也不隐瞒了,但他的话还没落,紫云就大哭着指责他:“哥哥,你还好意思这么说我?咱们为什么远离山东来这贫困潦倒的宝安县,不就是你答应娘,要让我嫁一个喜欢的人度过一生么?是因为四少爷在这里,我才到这个穷地方来的啊。
你说过会帮我看好四少爷,假以时日就向他说明我的心意的!你说过会说服四少爷来向我提亲的,可最后你做到什么了?如果四少爷真娶了名门闺秀我也死心了,可那个路明珠,刁钻刻薄、行为粗鄙,她根本连给四少爷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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