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闻言赶忙对着凤莲解释,“这玉钗与那对玉镯本都是王妃的贴身之物,那对玉镯小王爷当初与凤家二小姐成亲之时送与凤家二小姐,只做定亲之用,据说小王爷本是打算到了大喜之日,亲自为凤家二小姐戴上这枚玉钗,只是不成想到……唉,造化弄人啊。”
说起凤莲与路归谛之间的事,即便是沁心也不由得带了几分唏嘘的感慨,凤家尚未出事之前,她曾远远地见过那位凤家二小姐一眼,当时那位凤家二小姐身穿一身红色的骑马装,站在阳光下远远地同凤家大小姐说着话,脸上尽是张扬而美好的笑容。
她极小的时候曾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自家小王爷,那次见了凤家二小姐,才算是真的明白了,凤家二小姐张扬且热烈,就像是一团火,正巧能融化小王爷心中那团化不开的坚冰,小王爷心中太苦了,日后总算可以多一些甜了,那个时候的沁心这样想。
可沁心都不曾想到的是,定亲信物刚送过去后没几日,凤家便出了事,那次她随着娘亲去收拾王妃旧物,便在原先王妃的房间里看见了双目赤红、形容憔悴的路归谛,可第二日,他便又如同无事人一般,开始上朝,为凤家人处理后事,不过沁心却本能的觉得,路归谛心中唯一温暖的角落,那一刻也早已是冰天雪地。
凤莲并未想到这玉钗背后竟然还有这般来历,握在手里便只觉得沉甸甸的,说不出半句话来,沁心见状原以为凤莲要留下这枚钗子,便想抱着漆盒退下去,可没有想到竟被凤莲唤了回来,说道,“还是将它收起来吧,这枚钗子若是我真的戴到了头上,只怕就是故意惹事了。”
凤莲浅浅的开口,更是直接将那枚玉钗放在了漆盒中,吩咐沁心收起来。
沁心看着凤莲的模样,对这枚玉钗分明是喜欢的,却又不知她为何竟又让自己收了起来,因而便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半步,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凤莲扣着指甲上的蔻丹,眼神轻飘飘的望向外头张灯结彩的喜庆模样,竟滚下泪来。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沁心见状赶忙将漆盒放在一边,拿了帕子去为凤莲拭泪。
凤莲落了几滴泪,倒像是有些尴尬的模样,慌忙的笑了,“你不必紧张,我不过是想起之前在家中过年时的样子,心中有些伤感罢了,你快些去将这钗子收起来吧,另外小王爷送这枚玉钗给我的事,万不能对外人提起,你可明白?”
到了此刻,沁心便隐约有些明白凤莲的意思,且不说这远在梦剑山庄的亦梦姝,只怕被云笑知晓,路归谛单独赐了她一枚意义不凡的钗子,凤莲往后都再无安生日子,因而沁心便将漆盒捧了下去,锁在库房之中。
沁心离去之后,凤莲望着桌子上的杯盏怔愣愣的出神,她想起凤家还在的时候,自己与凤粟最喜欢的便是过年的日子,因着那时候自己不用去上学,成日里更是有许多小伙伴一同玩耍,沈期并着凤家外族的一些人,都会到凤家来过年。
飘荡在那时候凤家热腾腾的烟火气好似还在眼前,也不知怎的就这样清冷冷的散了。
到了下午,路归谛便被路修远宣进了宫,每每到了年关,路修远对各处都会有赏赐,这些赏赐之中,偏偏又属路归谛的最为新奇别致。
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时欢便见裴煜跟在路归谛身后,捧着一只托盘,极是小心翼翼的回了啸园。
他心中好奇,便想冲上去掀开托盘一看究竟,尚未走到跟前,便被袁秀揪住了衣领,“诶,你小心一些,这里面的东西可贵重着呢,若是给碰坏了,小心小王爷罚你。”
袁秀虽说比时欢年长,但向来都是个没正经的,平素更是时常与时欢混闹,因而时欢并不理他,甚至袁秀越是不准他上前,便越是挣扎着想要上前瞧一个究竟。
二人正僵持之际,路归谛眼见时欢颇有些着急,便吩咐袁秀松开了他,“他既是想看,便让他看吧,不过是一张玄狐皮罢了。”
时欢闻言好奇的上前掀开了托盘,果见那四四方方的托盘之中放着的,不过是一块深黑色的动物毛皮,顿时便觉索然无味,撒开手跑了。
“这小子,可真不识货。”袁秀瞧见时欢的模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玄狐皮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这块又是其中珍品,小王爷为了这块玄狐皮,还不知同皇上磨了多久,怎的在他眼里就这般一文不值。”
裴煜想起方才路归谛为了这块玄狐皮对路修远软磨硬泡的模样,不禁也有些哑然失笑,但转眼便瞧见了路归谛冷着一张脸看向自己的模样,他急忙换言道,“在那小子眼里,只怕这世上最值钱的便是张妈做的吃的了。”
张妈乃是这楚陵王府中的厨娘,路归谛将时欢带回府时无有合适的人照顾,便把他交给
第六十六章 血海深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