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凤莲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可当萧景瑞看见她眼中隐隐绰绰的泪光之时,却只觉得这些话半句都不可信。
萧景瑞心中亦有疑问,原本并不想直截了当的问出来,但眼下看着凤莲的表现,他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担忧只怕马上便要成了真,因而他开口,“蝶影,你是不是对小王爷动了真心?”
他的话并无多大的起伏,甚至声音都不算大,可不知为何凤莲听了,只觉得心头一颤,一颗心更是慌得几乎要跳出来。
萧景瑞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凤莲,那副模样也不知是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还是想收回这个问题。
良久,凤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听到自己用过分淡定不屑的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怎么会?小王爷乃是天潢贵胄、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个低贱的下人,自然不敢高攀小王爷半分,还请王爷放心。”
她只说不敢高攀,却并未说真的对路归谛没有情意,仿佛觉得这样便不算欺骗自己的心,不算辜负路归谛。
萧景瑞闻言,深深地望了凤莲一眼,正当凤莲以为他还有问题要问的时候,却只听萧景瑞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凤莲这才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方才面对着萧景瑞之时,他只觉得自己喉咙被人扼在了手里,许久喘不过气来,眼下她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眼里更是憋出了泪,就连抽身离去的袁秀都不曾发觉。
路归谛与李清巡视完运河,尚未回到驿馆,便见到了前来回禀消息的袁秀。
他听了袁秀细细的讲述了事情经过,脸色微沉,却并不肯就此怀疑凤莲,不过是因着他心中清楚,凤莲说这些话,大抵是为了蒙骗路钧倾。
因而他并不觉得愤怒或难过,也并不着急找凤莲对质,直到晚间,他与李清处理完公事回到驿馆,心中还记挂着自己已然有半日未曾见到凤莲,这才径直去了凤莲的房间。
“回王爷的话,蝶影姑娘方才出门,奴婢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凤莲着了风寒,身子虚弱,李清见凤莲身边无人伺候,便将自己府中的丫头差了过来。
她从未见过比李清更大官阶的人物,路归谛又是一副眉目紧蹙的模样,因而她与路归谛说话之时,声音还怯生生的。
路归谛却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思索着凤莲还生着病能去哪里,而后急匆匆的出了门,也不派人,自己漫无目的的寻着。
驿馆之中有一处小小的花园,花园里有一处颇有隐秘的凉亭,路归谛未曾走进,远远地便瞧见了凤莲的身影,而凤莲面前坐着的,正是他的父亲——路钧倾。
鬼使神差般,路归谛便想起了今日袁秀传来的消息,因而他敛去了气息,悄无声息的靠近二人,想要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他并不是怀疑凤莲,而是生怕凤莲在路钧倾处受了委屈,自己却不知晓。
“王爷传召奴婢到此,所为何事?”
凤莲站在路钧倾面前,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才将心里汹涌的恨意遏制住,萧景瑞离开后又过了几个时辰,自己便被路钧倾喊到了这里,她不知路钧倾打的是什么主意,因而颇为警惕。
路钧倾望着外头光秃秃的树枝,幽幽说道,“那次任务,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其余的人都在那场大火之中丧命,因而从你死里逃生回到本王身边时起,本王便格外看重你,你可明白?”
这一日乃是冬月十五日,一轮圆月挂在树梢之上,照的整个小花园里处处都是莹白色的,而路归谛便在这样的月色中,瞧见了凤莲一脸讨好的笑意。
“王爷所说,蝶影自是明白的,凤家……那档子事,奴婢死里逃生,好在王爷不嫌弃,还将奴婢留在身边,奴婢自然是感激不尽。”
路归谛将自己的身影隐匿在阴影中,听着凤莲与路钧倾的交谈,心中一片冰冷的麻木。
他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冬日里的天气他竟然被冷汗浸湿了全身。
“小王爷,你怎么在这里?”路归谛也不知自己在雪地之中站了多久,直到自己被裴煜略带担忧的声音唤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脚早已冻得没了知觉,再望去,路钧倾与凤莲等人早已消失不见,裴煜赶忙上前搀扶住他回了房间。
他回房之时,凤莲早已心事重重的等在那里,看见他这副模样,连忙上前想要帮忙扶住他,路归谛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推开了她,“别碰本王。”
凤莲察觉到路归谛正在生气,她讪讪的收回手,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
裴煜并不知今日下午发生的事,他对尽心尽力跟在路归谛身边伺候的凤莲尚且算有好感,因而便对着凤莲说道,“夫人,你且先回去吧,王爷眼下身边有属下伺候,你不必太过担心。”
凤莲早已是心不在焉,听着裴煜这样说,只得木讷的点了点头,可她转身尚未离开,便被路归谛冷冷的喝了一声,“日后你不必来本王的身边伺候了,本王与你之间,就此恩断义绝、再无往来。”
第五十五章 所谓真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