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说道,“亦小姐口口声声说,这玉镯是从我房里翻出来的,那请问亦小姐,是何时从我房里找出来的?”
亦梦姝哪能想到凤莲会这样问,竟是半晌都回答不出来,倒是玉蝉心思镇定,冷笑着说道,“蝶影姑娘真是伶牙俐齿,今儿个早上小姐发现玉镯不见了,我们几十个人在山庄内找了个遍,直到刚才才在蝶影姑娘的房间里把玉镯翻了出来,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么?”
玉蝉义正言辞的这番话,倒真是给亦梦姝吃了个定心丸,她便也依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其实此番我来,倒也不是要像蝶影姑娘兴师问罪,不过是想劝解一下蝶影姑娘,莫要做这样的事情,平白累了王爷清誉。”
她口口声声都是为路归谛与凤莲着想,凤莲看着这幅场景不由得被她气笑了,“哦?可从今儿个早上起,我便跟着王爷去了山上,直到现在才刚回来,我哪里有时间到亦小姐的院子里,偷亦小姐的玉镯呢?”
凤莲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倒真是问住了玉蝉与亦梦姝。
她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方才玉蝉姑娘口口声声说,这玉镯乃是从我的房间里搜出来的,那我倒要问亦小姐玉蝉姑娘一句,这玉镯是从哪里翻出来的?是由谁翻出来的?”
“从你的枕头底下……”
“你的梳妆盒里……”
亦梦姝与玉蝉不约而同的开口,二人说出来的答案却是天差地别,察觉到这一点,凤莲蓦地便笑了,笑得明媚如春风,“到底是在梳妆盒,还是在枕头底下?”
另外二人的脸色早已煞白,她们哪里能想到,凤莲竟能在这种情况下气定神闲的质问她们。
玉蝉仍不死心,辩解道,“你这个贱人,不管是在哪里找出来的,难道我们梦剑山庄还会冤枉你不成?”
“玉蝉!”
她的话刚说完,还未等到凤莲开口,亦梦姝便连忙喝道,她虽说一心想要除掉凤莲,却并不想将梦剑山庄置于与平阳王府对立的位子上。
“这正是我要问的!”凤莲冷着一张脸,难得的将周身的气势放了出来,“我倒想要问问亦小姐,我与这梦剑山庄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亦小姐屡屡针对于我?难不成这梦剑山庄针对的不是我,而是……皇上?”
闻言亦梦姝的脸色早已惨白,双腿更是有些许的发软站立不住,她只顾与凤莲为难,却忘了这凤莲乃是路修远身边的人。
近年来,因着梦剑山庄与楚陵王府私交甚笃,路修远对梦剑山庄早已甚是不满,如若今日之事传到了路修远的耳朵里,只怕整个梦剑山庄都要因着自己的鲁莽陪葬。
她虽然莽撞,但却并不愚蠢,当即便对着玉蝉冷喝一声,“玉蝉,你老实说,可是你,蓄意陷害蝶影姑娘?”
见状玉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她想要辩解,但却找不到凤莲半点漏洞,最终只能认命般的低下了头,道,“奴婢知错。”
原本亦梦姝心中还极是紧张,生怕玉蝉不知好歹触怒了凤莲,给梦剑山庄带来麻烦,但眼见玉蝉认下了错,她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凤莲也懒得与她们二人在做计较,便放她们二人离去了,路归谛眼中尽是赞赏,似是对她能自己从亦梦姝手中逃脱很是满意,可他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放她们两个人离开?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确实,凤莲一向都是恩仇必报的痛快性子,甚少有这般大度的时候,可路归谛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第一次在凤莲的脸上瞧见了疲累的表情,“那不然怎样,她是梦剑山庄的小姐,事情闹大了,只怕楚陵王还要怪罪我不懂礼数,眼下我只求以后都能离这个小姐远远地,再也不要有半点关系。”
第二日一早,路归谛便带着凤莲等人从梦剑山庄离开,许是因着昨日的缘故,一直到他们离开山庄,都不曾见亦梦姝的身影。
凤莲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脸上也恢复成了素日里嬉笑玩闹的模样,开起了路归谛的玩笑,“我还以为亦小姐对王爷痴心一片,早已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却不想不过是这么一段小小的挫折,她便退却了。”
路归谛此时正端坐在车厢中看着书,闻言纹丝不动,就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凤莲,她不由得觉得好生没趣,“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今儿个你离开山庄,你们二人再见不知要何年何月了,她竟然都不曾长汀相送,竟连个面都没露。”
眼见路归谛脸色越来越黑,凤莲心中不由得大为畅快,堂而皇之的躺在马车中央,翘着二郎腿吃起了点心。
看着她这幅调皮的模样,路归谛终究是没忍心教训她,不过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便随着她去了。
一路上马车速度飞快,不过是傍晚,他们便到达了第一处驿站,凤莲心情大好,细细的伺候着路归谛睡下了,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
路上颠簸了一整日,全身疲累不堪,她顾不上洗什么热水澡,往床上一摔,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咱俩的仇人都不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