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飞速的离开了宫禁,只是他袖兜里,紧紧揣着一封密信。
那是他出宫的时候王公公塞在他的袖兜里的,这宫里的眼睛太多,在没弄清楚这信是谁人给的之前,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宫禁里打开了它。
秋婆婆走一路便骂了一路的狗皇帝,骂的累了又转脸骂起了魏王,说他们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可最终,这一时的嘴瘾也解决不了如今的困顿局面。
那六人自己是一腔江湖侠义保下的,而今打得半死扔进了天牢,自己算是晚节不保了!
比起秋婆婆的不忿,直到坐进轿辗,秦王将那紧绷的脸松懈了下来。
自己的不忿是装的,在宋皇给自己暗示的时候,自己便如一只怒火中烧的小兽,一直在文德殿大逆不道!
宋皇的暗室,便是赐给秦王的莲子茶杯,只要秦王有怒火,自然是喝得特别的快,而杯底的字,自己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是一个“戏”字!
而后宋皇的口径便和召魏王进殿前的义愤填膺大相径庭,他打着感情牌,麻痹了所有人,除了收到信息的秦王!
那封密信,自然也是宋皇给的。
单有人证,难以服众!宋皇比魏王还早先想到了这一点。而如何取得物证,如何让人心服口服,便是要看秦王接下来如何演了。
果不其然,那六个被打进天牢的黑衣人,此时正藏身在自己的轿辗里。
依旧是团城了一团,否则这小小的马车也是装不下,秋婆婆吓了一跳,若不是行走江湖有些年头,按照以前的条件反射便是一张夺命劈了下去!
乔义时为首的几人也是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便要在天牢里面和老鼠为伍了,却不知怎么回事,挨完打的几个人却被罩上了黑布袋子,然后被丢进了秦王的马车。当然是秦王掀开了黑布袋子之后才看清楚了这马车的主人!
秦王将那黑布袋子又重新罩了上去,自己开始细致的看起了那封已被手心汗湿的密信。还好现在不是盛夏,纵使紧张的满身是汗,那也没有模糊掉字迹。
“魏王定是有所准备,将这六人按计划带进府中,他的人肯定会有所动作,朕已经派人通知了焦府的人,有他们的助力,你这个大网,便也可以收口了!”
即便是情急之下有些歪扭,可字里行间运筹帷幄的霸气和冷静,让秦王自叹不如,也知道若是以后忤逆他,在他面前耍小聪明,自己得费多大的功夫!
他秦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自己此时哪里还有计划将来的念头,单单是挂念在外颠沛流离的竹青,自己就已经快发疯了。
而此时的竹青,刚刚在郭忠恕的坟前磕了头上了香,这夜,便是要在小寒春和郭忠恕的老宅里住下了。
说是老宅,可女主人的到来让它焕发出了生机。小寒春在院子里刨出了两块菜地,一方种着蔬菜,一方种着牡丹。凉亭下的水井边还搭着葡萄架,是用她上好的丝缎和一个西域酒商换来的种苗。
只是现在一不是花季,而不是秋天,只有那一方的菜苗长势喜人。小寒春掐尖给他们做了春饼,又在后院的柴房拾来了两枚鸭蛋炒了。梅鹤是少吃过这些稀罕玩意儿,他一向嘴刁,却被小寒春的厨艺逗出了馋虫来。
“寒春姑姑,你这手艺,是愈发精进了,可喜可贺啊——”
“老娘有那么老么?叫什么姑姑!”小寒春一个筷子调头就敲在了梅鹤的额尖,只是梅鹤那夸张的叫喊刻意的逗乐也换不来竹青的一张笑脸。
单单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努力吃下去的米饭,便用了竹青不少的气力了,此时实在是再崩不出笑脸来了。
“我说小徒弟呀,你也别这么悲观,你看看你师娘我,你师父都要咽气了我还要嫁给他呢。这一天清福没享到,精进的手艺也没人尝,守着这个孤单的院子,我都还挂着乐呵呵的笑脸呢……”小寒春夹了一块炒得滑嫩的鸭蛋给竹青:“因为师娘知道,你师父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娶我,那即便是到了天上,也得留一只眼睛只看着我了,我呀,即便是为了他在天上看得舒心,我每天都得活得漂漂亮亮的。你再苦着一张脸,即便是和王爷相逢,怕也是一张苦兮兮丑哈哈的脸了,哪里漂亮的起来,怕到时候,连孩子都认不出你来了……”
小寒春拍了拍竹青的肩,眼睛滑过了梅鹤的脸。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番:相爱的人隔着万水千山,单相思的人近在眼前却不可得,都不知道谁更凄苦可怜了……
竹青埋头将一碗米饭扒得干干净净,即便是崩不出笑脸来,也打起了精神帮着小寒春收拾了起来。虽然现在她脸上是张陌生的皮囊,可梅鹤依旧心疼那个倔强的背影。只是他不敢太过靠近,怕自己的关心又成了她的负累,她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心里空间,来烦忧自己?!
小寒春也不拒绝,权当徒弟孝敬了师娘。只是竹青这时才想起,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才第一次收拾起了碗筷。抬头望着窗几外的那一弯细细的月牙,竟觉得自己恍然如梦般,告别曾经的竹青,做了这个焦竹青,竟已有两年多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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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绝地反击(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