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楼。
梅鹤已经许久不曾来这里了,有了自己的小院子,自己似乎更愿意在那个‘家闭不出户,偶尔的出门,便是秦王府和欢颜阁。
闭羞阁里燃着好闻的香,自打落淼淼离开后,这香便很难闻到了。没想到魏王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倒是让梅鹤有些吃惊。
“这可是落姑娘最爱的三段香?”即便是明知故问,梅鹤也想找点话来说。他们的盟约起也是心神领会,并没有一纸契约,散也是这么散了,却不曾想今日他会招自己来闭羞阁。
“一段避现世,一段了残情,一段定终生……”梅鹤不知魏王嘟囔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三段香是这样的来由了。
魏王对梅鹤招招手,他斜坐在屋里的三步台阶上,那上方明明摆着他最爱的紫檀榻,此时却非要在地上倚着。
梅鹤也一屁股在地上盘坐着,闭羞阁里烘着暖炉,即使是木地面也不觉得寒冷。“这三段香,还有这样的解释?”
魏王脸上带着笑意,眸子里却极冷的看着他:“你是第几段?”
梅鹤有点懵,却知道这话难住了自己,他无所谓的半仰着身子,手肘撑着第二阶梯。“落姑娘只告诉我说第一段是净屋的橙花,第二段是净身的香柏,第三段是净心的香莲,王爷问的可是这?”
“那便是第一段了……”魏王并没有回应梅鹤,反而有些自说自话的意思:“你若是避现世了,我便要净屋了——”
两两相望,梅鹤再懵,也看得到魏王笑意里的狠。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么?梅鹤?”魏王站直了身子,右手点在榻上的扶手雕龙上,“你可知道,除了我,你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会给别人带来灾祸?”
梅鹤脸色一变,即使有点惊慌,但还不至于被一句狠话撂倒:“王爷若是找我来说教,大可不必了,我独自生活的十几年,人世教会我的,比您教的,多得多——”
“既然是个明白人,为何还要相信可笑的情义?”魏王拧起了眉头,言语极尽讥讽:“我曾欣赏你的凉薄和冷漠,对谁都不施以信任的无情,可现在你在做什么?”
梅鹤被人戳到了痛楚,有点面色不自然道:“王爷何必言语挖苦,当初盟约在先,大家也两不相欠,好聚好散还不至于以后太难看——”
“以后?”魏王似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梅鹤,莫不是你和秦王府的人相处太久,传染了他们的天真?你是觉得秦王是个明主么?还有资格和我谈以后?”
长剑‘嘶的一声出了鞘,剑锋寒光闪闪,抵在梅鹤的颈子间衬得他的眉目都是冷芒一片。
“我也曾以为王爷是个君子一诺的人,不曾想我大方赴了个鸿门宴……”梅鹤吃吃笑道,而魏王最厌恶旁人对自己这样讥嘲般的笑声,只听得他怒吼到:“够了——”
梅鹤直视着他,眼里哪有怯懦半分?“王爷,王爷是欲谋大事者,还惧怕我站在谁的身边么?何况,王爷既然觉得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梅鹤了,岂不是更少了威胁和杀伤力?我不觉得自己聪明,只有怀着企图和目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脑子活络!可我讨厌这样的日子了,想来,这一直以来对我和秦王步步紧逼的人,果然是你——”
魏王脸上的表情由怒到喜,只在梅鹤区区几句话之间:“今日一叙,倒是觉得你退步不少,我若是要动手,你梅鹤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梅鹤看着他,不知他是故意打太极,还是真的与他无关。
“无论是将你的身份说与皇上,还是依着对你的了解把你秘密处决了,我都做得到,可你就这么点本事?竟只知道有一个我值得你怀疑么?”魏王有些悲悯的看着他:“若不是你的身世和瓜葛已经威胁到我,我又何须对你起杀念?”
梅鹤眸子一凛:果然,是燕王?
魏王见他已经了然,才决意让他死得明白点:“我截下了一封奏折,是燕王府送出去的,内容可是精彩得很——”
一个卷轴抛了过来,梅鹤只见里面上书详尽:全是自己和李重光的关系,甚至着重点明了自己江南神童的身份和那个兴复李唐的童谣!
随便拎出一条,都可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燕王动作倒是麻利得很,先是让秦王坏了皇上的第一次郊祀,又立马盯到了我身上——”魏王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不过欲速则
第一百零九章 筹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