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头,自己在这儿漫长等待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人到底是谁可越想,反而因为想出了隐隐绰绰的影子,而心绪更难以平静。
“你有猜测的人选了?”梅鹤看着秦王沉思的脸,还是嘴欠的说了出来。
“罢了——”秦王叹息了一声,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我不是还如那个人所期待的那样,大难不死了么?”
梅鹤因为寒气入体咳得喉咙都如一个灌水的破竹一般,却还是忍不住呛嘴道:“若不是我拼了命来寻你,只怕你就没那样的运气了……咳咳咳……”
秦王心头一阵暖,却不知如何表达,甚至问候梅鹤的时候也是略微有些冷冰:“你可还好?”
“先担心你自己吧?即便是可以如常人一般走动,这毒也还在你的体内,你现在就是个普通人的体质,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及,你可有那个能力走出这风号谷?”梅鹤啐了啐口,眉头却不那么紧缩:“你可记得来时的路?”
“难道你不知道?”两人刚刚挪开了步子,又僵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歪打正着,本来进来作了记号的,可我现在连最近的一个记号都看不见了,这冰碴儿将这些松柏都刮出了一条条的扣子,我划得好像不那么明显了啊……”梅鹤哭丧着脸,还有就是迎着风一路用短匕首割着,自己的手都快冷麻木了,自己没有什么软肋,可特别讨厌风雪交加的天气!
“那你为何要冒险来寻我?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秦王拧了拧眉,见梅鹤眼眸里皆是落寞和绝望,自己也有点慌神了,不过自己也深知自己和梅鹤的交情太浅,所谓的经历过生死也是被命运不得不捆绑在一起而已。
“我一直混在你们的队伍里,不过是对你身边的很多人都不放心而已,看着你撒丫子往这里面跑,见这谷地异象丛生,才冒险进来的,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冒险,太不值当了,我这风流俊逸的人生才开始呢——”梅鹤见秦王也一筹莫展,便心里有些着急了起来。
风还在呼号,真的是应了这个这个风号谷阴森森的名号。冰粒子让梅鹤也有些吃不消了,尽管自己做好了万全准备,但人算不如天算,何况这风号谷,怕是天都没这么横的,这是人间地狱吧?
风?
等等!风?
“走,逆着这风走!”秦王似是想起了什么,拉着风刃的缰绳调转了方向,明明风如刀子似得往脸上割,可偏偏他还要逆风而上。
“喂!我说你是不是冻傻了?”梅鹤躲都来不及:“这风跟刀子似的,你还要迎风而上?是不是毒气攻心了?”
秦王终于理解那个小个子的步子了:什么紧几步退几步,不过是他的障眼法罢了,不管他如何左躲右闪,他一直在迎着风的方向走。
“风往哪儿来,便哪里有出口!”秦王眼神异常坚定,坚定到梅鹤直接将棉布条子缠到了头顶。
风刃不愧这风刃的名号,在前面行的艰难,却成了两人唯一的庇护,天意弄人的时候,便是空有一身本领了,梅鹤此时即便是轻功再骄人,也怕是腾空的一瞬间就被这呼啸的风给刮飞了。
“王爷——”顺着风而来的,是青风远远的呼喊。
青风?
秦王只当自己是听错了,此时自己努力的睁眼看着,也没见到青风的人。
“你可听见青风那呆子的声音?”连梅鹤都听见了,便不是错觉了。梅鹤也诧异,便张嘴问询。
“青风来了!”秦王心里一喜,又是一酸,这风号谷谁人不知这危险和邪乎,偏偏他还要舍生护主,还有身旁的梅鹤,虽然自己和他关系略微有些尴尬,可他今日之举也是让自己将他当作了过命的兄弟。
“青风——”秦王想努力回应,却不敌这风的威力,声音很快被扑盖了下去。
“你牵着风刃,抓牢了,我试试可不可以依着风刃的背脊飞上去看看——”秦王的那句‘太危险还没说出口,那梅鹤便将身上厚如棉褥子的大褂子一扔,便点着风刃的马鞍飞身而上。
他被风雪刮着生疼,又极冷,却是脱离了风的漩涡,竟觉得风而上的世界清明又暖和。原来这风号谷……竟是这样!只是贴地的那几米的风卷地而来,上面竟和谷外的世界无异!
他不仅看到了青风,还看到了和青风一起的竹青的那三个哥哥。
“王爷在这儿——”梅鹤努力的朝他们喊去,却是徒劳,他们四人也在风旋里,压根就听不见。
梅鹤倚在近身的柏树上,只得对秦王吼道:“我先去找青风来和你汇合,你只管往前行可好?”
“注意安全——”秦王拼尽全力嘱咐道,把着松柏艰难前行。
自己大难不死了,那个人会不再对自己纠缠了么?秦王终于有点力气苦笑了:这条路,如行在这逆风的风号谷一般,艰难,还赋予了生死!
第一百零五章 舍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