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给熟睡的惟叙掖好了被角,一天下来,哪怕是被人捏着抱着,这样的婴孩也是累着了。
皇上当着群臣给惟叙赐了穿宫金牌,而同样享有这样荣殊的,只有燕王次子惟吉了。不过惟吉的金牌是先皇太祖所赐,群臣都是趋炎附势之徒,哪不知这金牌的分量。
陈氏听得那些臣子变着法儿的夸耀这个刚刚百天的小儿,手上的鎏金杯都快要将掌心握碎。燕王知道宋皇此举让她坐立难安,想伸手抚慰却迎上了陈氏淡漠的眼神:“王爷可是将事情办妥了?你就那么笃定你的三言两语便可让她改变心意?”
“她心地纯良,又喜欢惟吉,只要你不再生枝节,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么说来倒是臣妾凉薄毒辣了,王爷既然还要去太傅府,便去罢,可不要误了时辰惹得你的小娘子不高兴!”陈氏轻抿了一口甜酒,明明是温和的口感,竟品出了一丝辛辣。
“你永远都是这么聪明识大体,你放心,即便是王安乐做了正妃,这个家,也少不得你!”燕王拍了拍陈氏的手,奈何陈氏听这些话已经难起波澜。对他,陈氏的心早已死了,在她看见他对一幅画喃喃自语的时候,便死了。两人现在若不是惟吉这个共同牵挂,怕是一点情分都不再有了。
竹青安置好了孩子,便和秦王一道跟燕王话别。皇上在主位上睨眼看着三人一起出了府,揣着心事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竹青又何尝不是惴惴不安,她握着秦王的手都紧了几分。
“怎么了?”秦王只觉得竹青满手是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你身子初愈,今天是累着了吧?”
燕王在临上马车时那意味深长的回眸,让竹青更是闪避不及。秦王一向不喜他用那样的眼神瞧她。若不是念及燕王是长兄,又对竹青有救命之恩,此时只想上前抠了他的眼珠!
“走吧,我送你去休息,你和叙儿在雅竹苑等着我就好。”秦王探了探竹青的前额,幸好并不灼手。
“我没事……”竹青强迫自己镇定,在秦王的肩上倚了倚,方觉心里踏实。“父兄今天都来了,我肯定要去好好陪着,不然父亲又要担心我了。”
两人羡煞旁人的恩恩爱爱,见者都报以微笑,竹青也不避着,倒是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开了:‘刚刚有人看着秦王妃和燕王殿下拉拉扯扯,此时又和秦王亲密无间,倒是个很有手腕的女子呢……‘是嘛?看不出来啊,你看秦王妃那娇滴滴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啊‘那还不是装出来的,听说上次在燕王婚宴上,她还故意落水惹燕王垂怜于她,燕王可是穿着喜袍舍身相救呢!……
竹青不聋,秦王更是眼清耳明,那些话就像一阵风突然扑来,让深陷漩涡的两个人猝手不及。
秦王握在竹青手腕的力气紧了几分,竹青茫然失措的看着他:他沉着脸,眸子也是愈来愈冷,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怎么回事,青儿?
“刚刚燕王在棋室是对我说了些话,不过不是旁人传的这样,我也不知道这流言因何而起!还有……燕王府落水,我是因为担忧你呀,我才攀上了那个高台不小心落了水……”
那手腕上的力气终是紧了松,松了紧。这流言来得蹊跷,竹青的脑袋也是想不透。许是刚刚燕王拽着自己去棋室被人看了去,可这恶意揣度的流言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关心则乱了,想是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秦王那冷峻的眼色往人群中一扫,却也是看不出端倪。
“王爷,你不问我燕王跟我说什么了么?”竹青看着他,心里既觉得甜蜜温暖,又觉得复杂难安。
“我相信你,你想说,随时可以跟我讲,但是不要将自己置于险境。这事我们容后再议,今天是叙儿的百日宴,宾朋满座,来的又是贵客。你去陪着岳丈兄长,我去陪圣上多饮两杯!”哪会不想知道,自己心里没来由的生气就是竹青和燕王会面而瞒着自己。非要这流言飞进了自己的耳朵才知道这么一茬!不过若说竹青为了燕王落水,那才是胡诌!可是燕王……那看竹青的眼神,一直让自己介怀!怕他是真有意,只是竹青,自己是断然相信她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竹青惴惴不安的在父兄身边落座,流言来势汹汹,显然父兄也是听得了一二。不过焦父看着竹青头上的发钗,竟一时眼眶泛红。
“女儿……”焦父毕竟是杖国之年的老人了,刚刚和女儿离得远,又是匆匆一瞥,竟没发现女儿头上的珠钗。而此时竹青就在他的身边,因是看得仔细了,反而整个人都动容了起来。即便是刚刚的流言让自己心神不宁,此时却只想起了竹青早
第七十三章 流言蜚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