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让七七去里屋生了暖炉,顺便让七七把符佩儿扶了进去。
“王爷,”竹青拉住秦王,“等一会再进去,我有话对你说。”
“怎么了?”秦王看着脸色并不好的竹青,她拒绝了梅鹤的装扮,和前日里的笑颜如花判若两人,又有了些许病怏怏的模样。可竹青越是这样,秦王的怜爱更甚。一想着这一手都是里屋的符氏所为,秦王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别这样!”竹青掰开秦王的手,知道他心里揣着火,“我们一起面对就好,但是,别对着她撒气,她现在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个犯了错的女孩。”
“女孩?”秦王苦笑,“你才是怎么劝解都不听的倔强女孩,你已经是个母亲,替别人着想当然是善意的,可若是你什么都替别人考虑,会不会是对孩儿的不负责?”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你们都替我考虑,我就学不会替自己负责了。”竹青说着说着就清泪划过,“王爷,我有你们爱着保护着,她们反而什么都没有,只有提防的眼睛!”
秦王无奈的深呼吸,“青儿,我懂,我不该责怪你,是我没处理好这些事情。”
“不是谁对谁错,”竹青靠在秦王的心口上,“或许是你和父亲把我宠坏了吧,我才这样任性,你做的决定,我总是优柔寡断的打乱你的步调。我以为我在做对的事,可你也是在做你觉得对的事。”
“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就不怕做一个恶人。”秦王扳着竹青的肩,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我也要替你考虑,走吧,听听她要说些什么,我尽量让你做决定。”
里屋深青色的厚锻帷帐细密的挂着,像是走进了布庄后院的浆洗坊。屋内昏暗,层层厚锻阻隔了几扇透光的门窗。
“七七,把这些帷帐挂起来。”竹青吩咐完,想去拉伏在地上的符佩儿。
她就那么趴着,即使光线昏暗,竹青也看着她泪湿了脸庞。寒冬已至,她的暖袍早就不知所踪,素白的单衣显得人愈发的消瘦和憔悴。
“起来说话吧,地上凉。”竹青伸过去的手就这么垂着,地上的人儿并没有要搭上来的意思。竹青有些无奈的缩回手,自己先开了口。
“七七,把你的主子扶起来,我和王妃有话要问!”秦王从进屋开始就一直冷着脸。
七七要去拽,符佩儿听得秦王言语倒是一个起身。“王爷要问什么?王爷是大婚那天之后就再没进过这清水苑的屋子了吧?”
竹青有些难堪,只得自己找个椅子坐下,柳儿也被自己差走了,慢吞吞的身子听着这些言语竟意外觉得沉重。
“从先皇说要把你许给我的那天起,我就把话说的明白了!”秦王并没有瞥眼过去,“是你们一意孤行,即使是我话说得再狠绝,你也要往这王府里来。你是!王氏也是!还有那李氏!阳关大道你们都不走,总是高估自己的那点容貌和品行!开始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后来又耍手段伤害王妃!”
“王爷,真是好狠的心!”佩儿有些失声,手臂撑着自己的身子,却还是倚在冰冷的地上。
“王爷……”竹青也觉得话是重了些,可有觉得没法开口安慰。听来自己得了好,还炫耀一般。
“姐姐这四下无人,何必惺惺作态!”符佩儿看竹青的眼神,让竹青身子微颤,那是得有多恨,才会有那恨不得吞了竹青肉和骨的猩红色。
“若不是青儿拦着,你早就进了大狱!”秦王踱步到符佩儿的跟前,却是想把竹青和符佩儿那吃人的眼神隔绝开。
“王爷!若说我们对王妃有那一点点恨,也是你让我们恨上的!”符佩儿知道最后一刻秦王还在护着竹青,倒是心死反笑了,“你觉得你的青儿百般好,我们怎么做你都嫌恶!是你偏心的离谱了!若说你记挂我和几位妹妹一丁点好,哪怕是哄哄我们做做样子,我们也觉得有个盼头!是你!你连一个好脸都没给过,好像我们嫁进来都是要对你的青儿不利!你‘青儿‘青儿的在我们眼跟前唤着,却连我和几位妹妹的名讳都不曾叫过!我们不是这屋子里的摆设!我们有思想有感情!你做的有失偏颇了!别怪我们对王妃揣着嫉恨!谁不恨!”
“我说了!一开始我就说的明白!是你们装聋作哑!是你们以为自己有能力有手腕要来分享我的感情!可我喜欢明面儿上讲清楚!竹青是我主动求的姻缘,只有她一个!你们非要让先皇给我施压,让我不得不从,我一开始就厌恶这样的强迫!我现在只怪当时自己软弱!若是我坚持不应允,也不会让青儿一再受到你们的伤害!”秦王言语冷绝而激动,额上颈子上的青筋已经凸起。
竹青看符佩儿无力的瘫在廊柱边,张嘴想说却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子是想上前讨嫌。
“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姻缘,我还觉得自己嫁了开封府最柔情的男儿!”符佩儿喃喃自语,苦涩的笑道,“不过也是最柔情的一个王爷了!柔情只给了一个人,对旁的人,就是无情可给,又是最无情的了!”
“你何必还要将这戏做满呢?”秦王冷语笑道,“你的心里装着谁,你还不清楚?何必强要一个你不稀罕的心?”
“你!”符佩儿杏眼圆睁,像是惊惧,又像是气急,“你何必在这最后,还要给我扣上不贞不洁的名声!”
“是吗?”秦王不怒反笑,“你真以为梅鹤说的是戏言?”话毕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哨。
竹青是不解,而符佩儿,已经面如死灰。
“是你说还是我说?”秦王知道符佩儿不打算辩驳了,却也好奇他一向敬重的皇兄还在自己的身上做过什么文章。
符佩儿知道再无挣扎的可能,却也知道秦王对其中事并没有多少细致的了解。她紧闭着牙关,或许是最后一搏。
“不说?”秦王并不恼,“你到最后还想替他保全,可曾知道他一开口就出卖了你?”秦王这么说,是有凭据的:那天梅鹤说了这样的戏言,他就让青风来搜了这清水苑。这从小配在燕王兄长身上的玉哨,是先皇赐给这个长子的龄年之礼。却是在符佩儿的枕头下发现的,一并发现的,还有燕王字迹的一首小词:‘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而底下还有女子娟秀的题词:‘一重高墙千万里,思郎恨郎郎不知。
可是等秦王拿着那缠绵悱恻的小情诗去找燕王对峙的时候,却见他那冷冰高傲的兄长即
第三十七章 最好的结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