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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十九岁生辰[1/2页]

我家丞相正当嫁 凤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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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薇又苦撑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萧云??从书阁里溜了出来。
      这最后一盘棋不知道是她强迫自己用心全力去下,还是因为慕朗自己有些分神,两人棋走蛇龙,到最后苏薇竟然以两子之差险胜。
      慕朗看她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只是笑道:“年纪轻轻,做什么都要沉得住气才行啊。”
      “兄长也常说我下棋太过心浮气躁,很容易将自己逼入绝境。”这会儿萧云??离开了书阁,苏薇也全然松了口气,帮着慕朗一颗颗将玉石打磨的棋子收拢。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独对这布棋对弈情有独钟,这下棋若是能棋逢对手,就似抚琴巧遇知音。只可惜了,这么多年来,老夫也只遇到一个真正的知音。”摩挲着光华圆润的棋子,慕朗的声音有些怅然。
      “大人说的,是我家兄长吗?”慕朗往苏宅跑的次数,苏薇数都数不过来了,他这般说,苏薇便自然而然往苏允墨身上猜。
      “苏侍郎棋艺精湛,只可惜他下棋只为心静,行棋走步虽也变幻莫测却不带半分杀气,少了对阵时杀伐凌厉的畅快感。”慕朗摇了摇头。
      苏薇听他说着,句里行间说的不像是在下棋,倒像是征战沙场,她只是抿唇笑着应了,等着他说下文。
      “要说这知音,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与他同朝为官,当年他意气风发,在官场之上纵横驰骋,信马由缰就如同他的棋路。只是可惜了,这般人才,却注定要英年殒命。”慕朗也是不到弱冠之年便入仕,看惯了朝堂风云,他也是当苏允墨是朋友,也把苏薇当做自己的小辈来待,才会与她说起这些。
      苏薇认真听着,只是一一记下了,也不敢多问。
      毕竟慕朗曾经官至户部尚书,他经历过十余年前大齐的内忧外困,也见证了大齐一步步走向繁荣。
      他话里提到的很多人,如今只怕已经都做了古,有些甚至已成了朝中禁忌,也只有他们这些老臣,还敢与人说上一说。
      就像他现在说起的这位知己,苏薇听着,还觉有几分像是在说傅丞相。
      复又闲聊了几句,苏薇都还没找到机会起身告辞,却见南庭一路小跑了进来,叠声禀报说宁王殿下有事传召苏薇。
      眼看南庭真装出满心满眼的急色,苏薇抿唇掩了笑,颇有几分歉疚地跟慕朗作别后,随南庭一起出了文史馆。
      出了文史馆,一路往外走,过翰林院时,发现萧云??正在翰林院门口和翰林院修撰韩实说话。
      韩实六年前高中状元,入翰林领修撰一职,如今已是户部侍郎,因着翰林修撰无人补缺,他便一直挂着这个职务,如今为着编修年史,也是天天在户部和翰林院两边跑。
      户部是襄王的掌中之物,看到萧云??与韩实笑语闲谈,苏薇还觉有几分诧异,等得走进了,却是听得他们再谈今春邺水城里几家招牌酒家新酿的美酒,苏薇不禁哑然,上前跟萧云??和韩实作礼。
      “苏郎中今日过来,是来找苏侍郎的吗?”韩实是去年春试的判卷之一,对于苏薇那一手锦绣文章,他是十分欣赏的,苏薇作为新科状元而未能进翰林,韩实也替她觉得可惜。
      “下官先前已经进去见过兄长了,刚刚去了一趟文史馆。”苏薇与韩实先前有过几面之缘,当时不觉得,如今看到这面容俊秀的儒雅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编修之事今日便能结束,晚间我们在醉仙楼有宴,苏侍郎也要同去,苏郎中可要一起?”韩实笑得温和,出言相邀。
      苏薇听得邀请,却有几分尴尬。
      如今翰林院里的,多是与她同科的进士,她在新科之后不得进翰林之事,在同科仕子们眼中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也因着此事,这半年来,苏薇与他们少有来往,先前那些还一起评学论道的仕子们也都逐渐与她疏远,这翰林院的宴席,她是断然不愿去的,可韩实出言相邀,她又觉得有些不好推拒。
      “苏郎中领了圣旨要替本王管束府中下人,今日只怕不得闲赴宴了。”好在萧云??体察她的难处,先替她开口回绝了。
      “如此倒也可惜了,今日本是下官的堂弟设宴邀几个旧友同欢,下官先前听表弟提起过苏郎中,这才想着邀苏郎中同聚。”韩实轻叹了一口气,倒觉有些惋惜。
      “堂弟?”韩实这么一说,苏薇终于觉得自己为什么觉得韩实眼熟了,“原来韩大人与韩以山韩公子是堂亲?”
      虽然眉眼不及韩以山精致,也少了韩以山身上那几分翩然富丽之气,不过韩实与他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下官少时家贫,幸得伯父和堂弟出资相助,才能让下官参加科举入朝为官。”韩实点了点头,他前些时日听了那从西荒回来的堂弟说起过苏薇,也说起过他对苏薇的心思,如今韩实看到苏薇,便也多了几分亲切,只盼能帮自家堂弟一把。
      他说的这般轻巧,一句话带过,可苏薇听了,却不由得咂舌。
      先前她还在想,韩以山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放下韩家在西荒的那么多产业,陪老夫人回大齐来发展。
      如今见着韩实,她便也了然了。韩实虽只是户部侍郎,可深受器重,要不了几年,这尚书之位只怕也不在话下。
      户部的职位,在六部里算得上是最抢手的肥缺,有一个在户部做官的堂兄打点,韩家只怕要不了几年,就能在大齐扩宽商路,所赚怕是在西荒十倍不止。
      三人又闲谈了几句之后,萧云??便带着苏薇离开了皇城。
      “殿下找到当年的起居注了吗?”眼看马车一路往宁王府走,苏薇倒也对自己去哪里不甚在意,只是转头问靠在一旁抿唇不知在想什么的萧云??。
      萧云??摇了摇头,想了许久也没有想通这件事情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他叹了口气,抬头看苏薇:“景和四年五月,父皇带众臣南巡,六月初才回的帝都,你确定当时没有将时间听错?”
      “雨公主那日说起的是他们北陆的纪年,陛下还特意问过一旁的余公公是哪年哪月。”萧云??的话,正好证实了先前慕朗所说,苏薇秀眉轻蹙,“慕大人说,前两日陛下派了人到文史馆,提议提取过那一个月的起居注。”
      “父皇也翻查过?”萧云??神色一沉,先前他还觉得,这件事其中必然是那些北陆人有什么阴谋,或许是他们串通了宫中之人,故意设计迷惑了他家父皇,才让父皇做出了这般冲动的举措。
      眼下看来,不仅是拓跋雨,父皇也是有意要促成这所谓的天意所指之事了。
      可是,为什么呢?这些年来,大齐和苍狼部一向太平,可是除却百姓私下的贸易往来之外,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娶一个北陆公主算不得什么,可这位公主是北陆的圣女,在北陆人心中的地位非常,娶了她,大齐在北陆人心中的地位会有很大的变化。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变化,第一个觉得受到威胁的,是北陆的括海部,还有跟他有婚约的北渊部。
      “微臣觉得,这件事情想要深究,要从拓跋雨的身世查起。”苏薇看他神色凝重,想了想,还是将先前苏允墨与她说过的那些话都告诉了萧云??。
      拓跋雨今年十七岁,要查身世,得追究到将近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苏薇想起了刚刚在文史馆时,慕朗跟她说起的那位棋友知己。或许,她应该回去再翻翻傅丞相的手札,说不定能在那些字里行间找到线索。
      “这事儿我会放在心上,你便不要再管了,今日办好自己的差事就行。”苏薇正琢磨着自己该去哪里进行下一步的探查,却听得萧云??这般清淡地说了一句。
      “我的差事?”她今日休沐啊,怎么又有差事了?
      “府里一众护院,下人和婢女都已经在前院等着了,你别是忘了自己几个月前还领过一道圣旨吧?”马车已经缓缓驶到了宁王府的门前,萧云??不等她答话,顺手一把拽了她下车往府里去。
      “殿下今日怎么这般配合了?”看着院里列队站好的众人,还有回廊下茶桌上摆着的一摞名册和礼部编写的礼仪典籍,苏薇惊讶地看向萧云??。
      “这群懒骨头先前太缺管束了,不好好管教,只怕丢了我宁王府的脸面,本王已经让北阁去宫中调配金吾卫出来了,今天这些人该打的打,该骂的骂,苏郎中不用客气。”
      萧云??大咧咧往茶桌旁的圈椅里一坐,摇着折扇让玲珑给他们上茶,看着院里一众人因着他的话身子抖了一抖,颇为满意地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来。
      宁王殿下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苏薇已经习惯了。
      自从上次打了管家,被他喝止之后,这管束的差事便一再搁置,今日他既然配合,苏薇倒也不跟他客气了。
      大齐皇室礼教甚严,也只有宁王府上因着萧云??备受宠爱少了许多规矩。
      那北渊公主与宁王大婚之后,在她登基之前,是要先留在邺水城里当宁王妃的,这宁王府里的确需要好好整顿一番。
      有了上一次贺管家被打的教训,今日府里上下都十分听话,几乎是苏薇说什么就做什么,一追究起错处,还不等苏薇一一指出,府中的下人们就挨个跪了下去,一个个自述己罪,还摆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来。
      五个特意从宫中调来的金吾卫半点差事也没领到,到后来得了宁王的应允,干脆也在回廊下支起了茶桌,喝茶聊天看戏。
      半天下来,宁王府里近百下人纷纷表示痛改前非,一改往日恶习。
      “陛下那道圣旨,其实意在殿下,这本礼仪典籍,殿下先拿回去好生研读吧。”等得一众下人都领了命四散开去,苏薇将手边那本厚重的典籍推到了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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