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心思一转,云笙心中便已经有了主意,这口气,她总归是要寻个法子消了才行。
屋外天光渐亮,温和的光从窗外落进来的时候,苏允墨睁开了眼睛。
屋里一室甜暖的香气还未散尽,苏允墨转头看向榻边桌子上的香炉。
“时候尚早,苏大人不妨再多休息一会儿。”身畔有轻柔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静。
苏允墨转头看朝露,瞥见她眼下的乌青,不由得笑了:“姑娘一夜未睡?”
那一笑明净温柔,比落下的天光更清亮几分,朝露面上一红,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只是伺候小姐惯了,起得早。”
言罢,她慌忙起身,要自床角绕行下去:“奴婢这就去给苏大人准备热水沐浴,再让厨房给苏大人做些吃的来。”
苏允墨坐起身,伸手拉住了她。
隔着衣料,被扣住手腕的朝露也还是猛一愣怔,脸上顿如火烧。
“记得昨晚我跟你说的什么吗?”苏允墨松开了她的手,唤她坐下,“一会儿城主来,可别露了破绽,知道吗?”
“嗯,嗯……”朝露应声跪坐在了床上,她低垂着头,越发不敢看眼前这个合衣躺了一夜的苏侍郎。
昨晚她家小姐送了她过来伺候苏侍郎,她的确有些不情愿,却从来也不会拂逆她家小姐的意思。
怀着几分忐忑和害怕,她带了琴过来,站在铺着竹席的屋子里,局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给苏侍郎弹了琴,有再战战兢兢里与苏侍郎说了一会儿话。
等得夜色深沉,外面红楼里的灯都灭得差不多了,苏侍郎才让她服侍他就寝。
她在倚翠楼那么久,却从来都没有服侍过人,可是毕竟跟在薛夜来身边那么多人,楼里那么多姑娘,她对这服侍人之事,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一些。
可她没有想到,自己刚散了发,那边苏侍郎已经合衣上了宽大的床榻。
他将一床薄被挡在了中间,自己只睡在外面那侧。
“时候不早了,过来睡吧。”他靠坐在床上,温声唤她,“今晚请姑娘来,实是有事想求,苏某虽算不得君子,却也不会做什么小人之举,姑娘且宽心睡,苏某不会有半分僭越。”
那一瞬,朝露是真的呆住了,随即就被苏允墨这话吓哭了。
她是小姐派过来服侍苏侍郎的,她知道小姐十分重视苏侍郎,所以才会不选楼里的姑娘,而是选了她。
她没想到,小姐交给她的差事,她居然还没过夜就给办砸了!
苏允墨揉了揉额角,看着这个自昨晚到现在依旧一副战战兢兢模样的小姑娘,觉得有些头疼:“今日之事,实在是委屈姑娘了,等得事了,苏某一定重谢姑娘。”
“苏大人别这么说,是……是奴婢没做好,奴婢……”昨夜苏允墨缓言劝说了许久才止住的泪水,现在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苏大人,薛姑娘派人过来,说是城主一早过来,听说昨日大人卧病,特意来拜望。”外间秋白的话脆生生地打断了屋里的两个人。
苏允墨听得郎和竟然来得这般早,倒是十分意外。
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跟着秋白一路从红楼到这后院来的郎和。
他听闻的礼部侍郎苏允墨,是一个风光霁月之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与苏允墨见面。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进屋之后他发现,一夜春宵的苏侍郎,居然还没有起身。
轻盈的薄纱遮得屋内影影绰绰,明亮的天光里,不难看出床上的两个人影。
“城主这么早过来,实在是有心,只是下官这……”纱幔内,苏允墨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几分疲惫,“下官这两日偶感不适,不便起身相迎,还请城主见谅。”
“是本城主扰了苏侍郎休息,还要请苏侍郎恕罪才是。”郎和看着床榻之上,两相依偎的身影,颇觉尴尬地告罪,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这种时候,他本该是就此告辞,下次再来拜访的。
可是,他知道苏允墨在躲着他。往昔他出使西荒绕广莫城而行,如今先是卧病,昨日也是在他赶到驿馆之前,先一步出了门。
他今早好不容易堵到了苏允墨,若是现在走了,他也不知自己下次还能在哪里找到这个大齐的礼部侍郎。
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撞上这样的事情。
035撞上这样的事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