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依着目前的情况,这些名帖比刚出炉的山芋还烫手,她在朝堂的说辞是周天熠受了点有失仪态的小伤,不便上朝,比昏迷不醒的程度轻多了,若按着名帖放人进府,周天熠的伤情就藏不住了,而若不放人进府,周天熠的伤情就会惹人猜疑,进退两难,她在心里反反复复计较着得失,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殿下得空时会挑一两张名帖与人约见,其余的,部分退回,部分销毁。”陈管家如实回答,秦颂已经挪了步子往前院去,陈管家在一步之外紧随其后。
秦颂歪了歪脑袋,转头问道:“陈伯,名帖究竟堆了多少?”
陈管家拿手臂比了篓子的大小,又张开了一个巴掌,“放满了五个篓子。”
秦颂点头,心里对量有了底,吩咐道:“让人把名帖都搬到偏厅去吧,还有……”她沉吟一声,思考了片刻,又问道:“我大哥回来了,王大公子也回来了吗?”
“是的,才回来不久,应该正与秦大公子在竹园喝着茶。”
“好,陈伯差人把他们二人也请到偏厅吧,就说我有要事想与他们商议。”
望着陈管家远去,秦颂停下脚步先把自己的仪容上下整理了一遍,算是调整情绪。
“小姐,你今晚一定得好好睡一觉!”一直守在秦颂身边的月笙看不下去了,小姐年轻,身体也强健,哪怕几天不停不歇也不至于压垮她,可是殿下受伤倒下之后,各方的压迫毫不留情地迎面袭来,沉重如山,全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这样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精神才是最可怕的,万一心里的弦突然断了,就是地崩山摧,高台倾覆。
秦颂瞥了眼月笙,扯了个笑容让她放心,“没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走吧。”
“谣言”这东西,好用却难以把控,现在京周街头的风向被他们控制得很好,无人觉得昭王是重伤,便是有“昭王濒死”的说法,大部分人也是一笑而过,将此视为无稽之谈,这种情况虽然持续不了太久,但撑得时间越长,对周天熠这边就越有利。
“谁都不见也不是办法,挑几个信得过的,把实情说了吧。”王璀之翻看着从篓子里倒出来的名帖,说得十分轻巧。
“然后,再让那几个帮着我们一起继续骗?”秦风马上理解了好友的想法,接话笑道。
王璀之手里的动作一顿,不服不满,急道:“我说,你怎么每次都把话说那么难听,骗什么了?我有让人放话说天熠醒还是没醒吗?”
不理会王璀之的狡辩,秦风从名帖堆里抽出了两份,“这两位可以见一见,吏部尚书徐世宗,还有刑部尚书苏世承,以他们的作风和与殿下的情谊,知晓真情之后,于公于私都会愿意协助我们的。”
“黄太傅也得请,朱太师辞官离京之后,他就是朝中资历最高的,有他帮着说话会更有信服力。”王璀之也抽出了一张名帖,见坐在圆桌对边的兄妹俩皆有疑惑,他笑了一下,似是而非地说道:“先帝留下的‘三师就像是他的影子,时刻注视着朝中诸人的一举一动,只要不伤国本,‘三师就不会说话,但周天磊近来所为,已经让那三个老头都坐不住了。”
“这么说来,朱太师真是被迫辞的官?”秦风的关注点产生了转移,他在京周的时间没有王璀之多,接触各方权贵更是没他频繁,他先前对朱太师突然辞官的行为有所怀疑,看来王璀之已经查出眉目了。
“没错,只是周天磊把握了绝好的时机,让朱太师辞官的真实原因不为众人所知罢了。”王璀之叹道,想不到由他们推动而促成的周学礼与朱睿琏的喜事,最后竟也能被周天磊给利用去了。
“但黄太傅,真的可信吗?”秦颂仍有犹疑,她与黄太傅只有几面之缘,还是在宫宴上粗粗打了个照面,根本不了解他的为人。
“放心,黄太傅只做有利于社稷之事,天熠是四方安定的保障,孰是孰非,他不会没有分寸的。”王璀之回答得肯定,他从前随自家父亲与太师、太傅、太保有过不少接触,三位老人家德高望重,心系四方,是当之无愧的为官表率。
秦风和秦颂相互看了看,不再有异议,而既然约见的人已经定下,秦颂即刻唤来侍人把余下的名帖都搬了出去。周天熠没醒,她自然不会学着他的样子把名帖退回或者销毁,只让人置放在书房的角落里,等真正能做决策的人醒来,让他自己考虑怎么处理。
章二百零五、难以终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