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祁妹妹在宫中承陛下盛宠三十年,应该知道,现在怎么做才是最合适。”太后的话带着点酸意,当年陛下把祁妃带回宫后,就一直让她住在了近旁的殿里,即便祁妃受庄王案牵连遭了冷落,也未短过她什么,都是后宫里的女人,谁见了会不眼红?
况且陛下还给了祁妃三个儿子!周天熠的出生被陛下看作是四方之幸,在她们看来,只是灾难!
祁妃冷哼一声,快言快语,“承绍宠我是因为喜欢我,姐姐可不要想太多。”
“祁玉华,陛下已经不在了,本宫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祁妃一如往常的傲然姿态激怒了太后,嫉妒、非常嫉妒,她是失了宠空有分位的贵妃,走在宫中还及不上一个连四妃封号都没有的野丫头,她能忍?她的天磊已经是皇帝了,胜过了所有人心心念念的周天熠,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你已经喝了本宫赐的毒酒,没有解药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该是很舍不得那三个宝贝儿子吧?交出先帝遗诏,你还有命再看看他们!”太后发狠,也不管撕不撕破脸皮了,她知道祁妃最爱惜的就是她的三个儿子,所以才盯着以此要挟。
“毒酒?”祁妃的声音变得更加悦耳动听,她望着太后,笑得妖冶动人。
“你……”太后忽然感到心口疼得厉害,一口气提不上来,她惊讶地望向祁妃,欲起身拍桌,可手才抬起,脚就已经站不住了,重心不稳向后跌坐。
不可能,自己事先服了解药,她怎么会是现在的反应,怎么会中毒?想来想去,太后想到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木琉,“是她,她是你的人?”
祁妃没有理会太后的质问,“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姐姐便先走一步吧,妹妹会马上来陪你的。”
毒酒发作,效力极快,太后张口喘气说不出话,只能手指着祁妃,不甘、不满、不忿地瞪着她,仿佛用眼神就能将面前冷傲坐着的女人碎尸万段。
“母妃——”周天熠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在长廊上狂奔,见着花园里有母亲的身影,反手一撑,侧身凌空翻过扶栏,直向祁妃坐的石桌而去,“母妃,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祁妃捂着起伏的胸口,也已经说不出话了,但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太后,撑着一口气等她比她先闭眼。
“遗诏,把遗诏交出来!”这时,太后像是想要拼出最后的力气,突然向祁妃扑去。
“滚开!”落在周天熠之后的楚月如和秦颂也到了,楚月如见状,纵身挡在祁妃跟前,一掌打在太后的肩胛上,把她震到七八步外,便回身看祁妃的情况,“沈家丫头到了吗?”
“母妃!”周天慕一声惊叫,他与沈素钰也赶到了,沈素钰摸了祁妃脉象,从随身的小药箱里掏出一个小包,就地施针,先止住毒素在她体内流动。
十八针下去,毒暂时稳住了,众人将昏迷的祁妃安置到敞亮的偏殿内,沈素钰又从小药箱里拿出了个黑瓷瓶,“天慕,倒些温水来。”虽然还看不出祁妃中了什么毒,但她家研制的解毒粉即便无法完全解毒,也能压制毒性,在想到办法之前保住祁妃的性命,是没有问题的。
温水冲泡,送服,祁妃发青的脸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沈素钰一拍胸口,松了口气,起身说道:“娘娘吃下的只是通常的毒药,服了我要药粉,已经在慢慢解毒了,天亮之前醒来,便不会再有大碍。”
沈素钰肯定的回复,算是给一屋子的人都吃了颗定心丸,周天熠和周天慕看过祁妃后,就把母亲交给铃兰照顾,自己则又到了殿外看看太后的情况,“沈姑娘,太后还有救吗?”
沈素钰蹙着眉,祁妃护过她,撇开医者的一视同仁,她心里是不愿救太后的,但她还是上去搭了脉,扎了几针观察太后的反应,“太后错过了最好的解毒时辰,救得了性命,但其他方面或许会有缺失,失聪、失明都有可能。”
“救吧,要死也不能死在母妃的地方。”周天慕说道,寒遥殿没有其他侍人了,他的目光落到了低头立在一旁的木琉身上,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你是母妃留在太后宫里的人吧,我小时候见过你,去喊几个气力大一些的内侍来,再让所有的太医都去太后的宫里候着。”
“是,殿下。”
来了一队内侍,把服了解毒药粉仍昏迷着的太后抬出了寒遥殿。
“等等,你,把这些送到乾禄殿去。”周天熠指着桌上的毒酒、毒点心对着落在最后的内侍说道,这些都不是他母妃宫里的东西,呈到周天磊面前,他这二哥也该心里有数了。
章一百五十、破釜沉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