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错,但齐相与太后合作了至少二十年,单凭一两件事是不可能让他们反目的。
“自然不是,只要能够拖慢赐婚便可,争取一点时间。”王君若又恢复成一派闲适的模样,笑得悠悠然然,却满眼都是算计。
周天熠一愣,轻松地摇了摇头感叹,“你这些年都泡在江湖上真是浪费了,王孝莽就该早点把你拎回来。”
“江湖多好,自由自在。”杯中茶水喝尽,王君若起身,慢慢悠悠晃出书房,反手挥了挥告别。
王君若的主意出得快,落实得也快,几日后,走在京周街头的周天熠就听到了很多有关齐家后院的传言,五花八门,十分精彩。
“齐相该是又要头疼一阵子了。”在一个小茶铺坐了一会儿走出来,周天熠的心里也是一阵舒爽,他虽然不怎么在朝堂上发表意见,但四方的大政方针,他更倾向王舒旷一些,总体而言,他与齐鸿涛的政见多有不合。他不是圣人,看到老站自己对立面的人吃瘪,也是会觉得痛快的。
“主子,我们去哪儿?”跟在周天熠身后的广寒,见自家主人在街上走得毫无目的,忍不住问道,自秦小姐病了起,这个时间段主子都在院子里陪她,这是雷打不动的,今日出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跟着走,不要多问。”周天熠说着就拐了一条道,往城南的方向走。
高德明每月都可以告假一日出宫,一般都是去城南戏楼听戏,算算时间,他该是刚出了宫门,周天熠今日便是想与这位内侍总管好好聊聊庄王案。
城南戏楼有不少,而高德明常去的那楼子,恰好跟秦氏沾上了点利好,周天熠坐着这关系户的顺风车,提前就蹲在了高德明订的厢间中,算是“守株待兔”。
“刘成,我订的厢间里怎么有人?龋磕阏庑∽邮窃嚼丛讲话盐曳旁谘劾锪耍俊备叩旅髟诠?庾抛暗偷鳎?词呛旃饴?妫??抛叩蕉?プ约撼S玫南峒涿徘埃?图?窳焙蟮男“副咭丫??巳恕
弯腰躬身伺候了一辈子的宫中权贵,才换到了一个月歇这么一天,不想就是看个戏也不舒坦,高德明一怒扯了一嗓子,摆起架子就要戏楼的楼主给说法。
“哎呦,高大人,误会误会。”戏楼刘老板搓着手赔笑道,秦大公子给他打了包票说先放里面的人进去没问题,他这才照办了,现在这样怎么看得他心里直打鼓呢?两边都惹不起,他只好又笑着做缓冲,“里边的贵人说是您的朋友,不如,您先进去看看?”
“我怎么会有……”高德明听得玄乎,抬手就去掀竹帘,往里只瞥了一眼,惊得手一抖,竹帘又落了回去,“你、你先退下吧,确……确实是朋友。”他压着声音急急说道,手上的动作不断地暗示着刘老板马上离开。
四下已经无人,高德明整了整衣袍,深吸一口气,再掀起帘子进去,恭恭敬敬行礼,“高德明见过昭王殿下!”
“高总管不愧是宫中老人。”周天熠笑道,抬手免了礼,之后就自顾自地喝着茶,没有说话,而广寒自高德明进厢间起,就抱着剑昂然堵到了门口,不留去路。
“殿下不必如此。”瞥了瞥身后,高德明轻松笑道,一看到昭王,他就知道今天跑不掉,也隐约可以猜到,殿下寻他是想知道什么。
他本就是祁妃的人,兼顾着作为王家在宫中的耳目,只是这中间层层叠叠的关系,小一辈的人,连带着王家那已露锋芒的嫡长子王璀之都不知道,其实,昭王殿下完全没有必要这般兴师动众。
高德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又向周天熠行了一礼,不等被问就自己说了起来,“殿下可是想知道,与庄王案有关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周天熠目光一凛,这进展完全与他想象的相反,高德明能在宫中活到现在,什么迂回隐瞒的方法不会?怎么就准备坦白相告了呢?面前人的态度令周天熠生疑。
“殿下无需多想,这是先帝对老奴的嘱托。”高德明解释了一句,但这只是为了打消周天熠怀疑他的念头,其实周承绍当初什么都没说过,“先帝将与庄王案有关的人转移到淮扬运河村落时,曾叮嘱过老奴,几位殿下中无论是谁,只要真心想为庄王殿下翻案而向老奴打探此事者,如实告之。”
周天熠点头,这样的谋划确实是他父皇的风格,放下疑心,他请高德明入座慢慢说来。
庄王案过去已经太久,二十年的变数太多,高德明提供的线索虽然详细,却未必有用。
谨慎起见,周天熠遣广寒亲自跑一趟淮扬,看看那些被父皇有意保护起来的人证,如今是否还活着。
章一百四十七、乱敌阵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