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熠瞥了眼秦颂,接得十分顺口,两人相视一笑,都无奈地看向了季仲渊,这么做,至少不会被无端利用。
季仲渊的脑子一下子没有转过来,口吃了几声,才开始清醒地正常说话,“不、不是,其实,其实是太后娘娘派人寻到我们兄妹的,我幼时不与父亲生活在一起,父亲获罪后也未再见过他,我……一直以为父亲确实犯了大罪,根本没有起过追查的心思。”
是太后所提的当年经过太真实了,令他燃起了希望,而到京周再深入查探后,他确确实实发现父亲是被冤枉的,如此,他作为儿子,怎么能让父亲不明不白含冤呢?
“什么?不是你去求的太后?”周天熠和秦颂愕然同声,庄王之子在太后回京的路上跪求太后做主,为父翻案,这传言先入为主地误导了他们之后所有的思虑方向。
周天熠沉下脸,摩挲着下巴把整件事的经过重新整理了一遍,这么说来,这场栽赃嫁祸是太后一手策划的,连带着寻到庄王的儿女,都在计划之内,太后是真的想让母妃以及他们兄弟三个不得翻身啊……
“殿下!”季仲渊离开座位,抱拳半跪,眼中甚至蒙上了一层决然,“请殿下为我父亲翻案,季仲渊任由殿下处置。”
周天熠回神,悠悠笑道:“你就不怕本王想要你的命吗?”
“不怕,殿下没有现在就要我的命,已经是仁慈了。”季仲渊摇头说得诚恳,在京周也有一段日子了,所见所闻已足以令他了解到皇城生存的初步规则,有些人不能碰,有些事不能做。
周天熠意外地多看了眼季仲渊,还没回答就转移了话题,“那指证本王母妃的证据,是怎么回事?”面前的人是被朱太师带着来投诚的,不可能没有准备打动他的筹码,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他们中没人见过的五件“铁证”了。
“殿下,请看。”昭王没有一口回绝就有希望,季仲渊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叠信件,双手呈上,“那些证据是太后拿给我们兄妹的,殿下恕罪,季仲渊当时未想及真假。”
“这些是哪里来的?”周天熠随意翻了几封,是母妃和庄王往来的书信,太后绝不会把这样会露马脚的证物交给她不信任的季仲渊保管的。
“我、我悄悄带出来的。”季仲渊的声音变小,偷东西不是光彩的事,但与朱太师商量过后,比起寻到他好意要为父亲翻案的太后,他现在更加相信弄清楚良人簪案真相后,同样能为祁妃娘娘洗清冤屈的昭王。
“你先回去吧,注意自己的安全。”周天熠把信件往桌边一放,出言赶人。
季仲渊本还想再说,但开口之前忽然反应了过来,会意了昭王所言,行礼谢过后,就退了出去。
“这个人倒是变机灵了。”周天熠还知道要嘱咐季仲渊安危,就是默认同意助他一臂之力了,秦颂歪着脑袋好笑地感叹,“他把我关起来那会儿,可几乎是……哎?周天熠,你做什么!”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周天熠拦腰抱坐到了腿上,为了稳住重心,秦颂下意识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四目相对,秦颂松手急急推着他挣扎,身边的人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态势,“这里是偏厅,外面有人守……”她向外看了一眼,门口已空无一人。
“自己的府里,怕什么!”周天熠也顺着秦颂的目光向外看去,他府里的人,还是很知趣的,随即就收紧了臂上的力道,把秦颂揽进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你到底怎么了!”秦颂又推了推他,没有回应,周天熠于自己一直保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状态,很近很近,却不越线,“天熠,放手,我有事跟你说,与珐琅有关。”
“嗯,说吧。”
顶上的声音如常,臂上的力道不见放松,周天熠的意思是……他们就保持这姿势说话?
秦颂动了动身子,被拍着手臂安抚,她就靠在周天熠的肩头,可以感受到他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她似乎有一点儿明白他到底怎么了,既好笑又觉得无奈,明明是她被别有企图望着,她自己还没说什么,怎么他就闹起别扭了?
“对珐琅技艺的调查有进展了?”周天熠心里不适意,但脑袋还是清醒的,珐琅工艺是庄王案重要的一环,有进展就是增大了翻案的可能性。
周天熠对她的事这般介怀,秦颂本就不平静的心里更漾起了欣喜,她今日便放纵自己,从心而为。秦颂在周天熠的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慢慢说起珐琅工艺与惜晴之事。
章一百四十五、投诚求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