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秦颂把各种可能性都想了想,最后想到了自己认识的其他闯荡江湖的女子,江湖儿女随性洒脱,互帮互助是常态,指不定素钰姑娘虽有异样的感觉,却是没往那个方面理解?
得,说到底这还是安王殿下与素钰姑娘的事儿,她现在自己都不清不楚的,瞎操什么心。
在秦颂的概念里,她管好她自己就很不容易了,管其他人与情爱相关的事时多数都只能去添乱,回忆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壮举,秦颂就放弃撮合他们的想法,有缘有分总会在一起的,顺其自然也很好。
一屋子的人兴致都很高,私宴散去时快入深夜了。
秦颂有些困顿,尽管仍头头是道地与女宾们聊着天,但她的倦意也在慢慢上涌,她只听不说的时候,表情就不自知地呆讷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此时如果有一张榻,一旦她倒在松软的垫子和靠枕上,她定是马上能入睡。
“喂?丫头!”周天熠轻锤了下秦颂睡意沉沉的脑袋,秦颂一惊,摸着稍有痛感的后脑,她反射性地回身望去,周天熠正对她笑得无奈,“回去了。”
“噢。”秦颂的困倦并未减退,但周天熠的话,她是听进去了,她其实同沈素钰一样,礼仪上也是千锤百炼而出,哪怕意识有些混沌,她仍能凭着本能行告别礼,之后才与周天熠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同离去。
宾客是陆陆续续走的,周天熠离开时,屋内还有一半人。
周天熠对秦颂的尊重和宠爱,其实让那些个一直在旁留意着的夫人很是羡慕,论出身,她们是名门嫡系,论地位,她们是夫君的正室,可当初定亲的缘由多种多样,唯独不是因为感情,即使如今过得安好,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缺憾。
“我要再年轻个十多岁啊……”望着门外成双远去的璧人,有夫人喃喃出了声。
“得了吧,你要再年轻十多岁,昭王殿下也看不上你,走走,回府了!”她的夫君十分嫌弃地打碎了她的少女梦,“夫人还是将就一下,跟我这没良心的过下去吧?”他自问不及昭王,便也不去比较,只是来时的一前一后,现在变成了携手同归。
还留着的其他妇人见了此情此景,纷纷把目光投降了自家夫君,平日在家中,在那些妾侍面前,她们端着正室的仪容撒不得娇,今日有了成功的前车之鉴,她们面上都有一股豁出去的视死如归感。
这意想不到的发展让周天和觉得很有趣,今日这平王府还能再热闹一阵也说不定。
他轻轻哼笑,下意识瞥了眼黄海潮,却发现黄海潮也望着他,周天和一愣,脸上的笑意也没了,回身就往门外走。
走出人群的视线范围后,秦颂的神经就放松下来了,不知不觉落后了一步,吊着最后一丝清醒不多想地跟着周天熠走。
“你就这么困?到马车这么小段路都撑不住了吗?”周天熠的脚步一停,秦颂就撞到了他的后背,他无计可施,只好搀着她走,遇到向上向下的台阶就提醒一声。
直到走到了马车跟上,周天熠一把把秦颂拦腰抱起,钻进了车内,“徐伯,可以出发了,稳着些。”
周天熠本想把秦颂安置在马车内的长椅上,躺着睡还是舒服些的,谁知秦颂的手已经勾上了他的脖子,额头靠着他的肩颈,呼吸匀称而踏实。
“小丫头啊,你这就信我了?”秦颂的鼻息就打在他的颈边,挠得他心痒,坐怀不乱有多假,他此刻有深刻的体验。周天熠轻喘着气,缓缓调整抱着秦颂的姿势,甚至把她的手也掰开了,但她就是靠着他,最后只能让她坐自己腿上而靠在胸前睡着。
秦颂头上的簪钗有些扎人,他又只能认命地帮她卸,十多件饰物都拆了下来,周天熠忽然笑了起来,他怎么就忘了在豫岩时受过的罪呢,犯了困的秦颂既粘人又会使唤人,能把人折腾得哭笑不得。
所以,秦颂在他怀里并不安分,像是为了找个舒服的位置,总往他身上蹭。
熟睡的秦颂全无睁开时的清冷,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香甜动人,专注望着她移不开眼的周天熠禁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和脸颊,悄悄的,极尽轻柔。
而秦颂似有感觉地发出了一声嘤咛,周天熠惊吓地马上与她的脸拉开距离,趁人之危的心虚马上上了脸,他别过视线,深深吐息平复心情,“真是折磨。”
章一百三十三、私宴饯别(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