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了?”秦颂撑着侧颊笑盈盈地问道,她选择与王君若合开“禾氏”,也是因为王君若手里的消息渠道能与秦氏手中的消息通道相互补充,可是王君若今年也就二十岁,算得多些,到了冬天就二十一岁了,他上哪儿打听来的这么多宫廷消息,且还是比他年纪都大的后宫私密,这是女人才会关心的事情呀。
王君若仍拿喝茶的动作掩盖尴尬,等到茶盏空了,他才放下了手,摸着鼻子说,“那、那个什么……我就是想说,孟太后作为一个不受宠几个月见不到先帝一面的贵妃,也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她不应该对庄王案的细节了解到那种程度。”
言下之意,孟太后有很大可能参与了对庄王的构陷,且扳倒庄王就是等于让祁妃娘娘的儿子退离帝位一大步,这直接利益太过诱人了。
“君若公子,你这么说不对啊,太后有可能参与这事,那当时其他有皇子的妃嫔和她们背后的派系,不就也有可能参与这件事了吗?”岳恒远没理解前面与账目有关的细节,但说到这后边大局、利益、谋划,他还是懂的,王君若的话有漏洞,孟太后有嫌疑,可未必就一定是她做的。
“可他们都不在了。”王君若理所当然回道,“五龙堕天”案后,一、四、五、七、八殿下身后的势力就被周天磊慢慢清扫了,即便如今还有剩下的,也成不了大气候了,不做考虑。
“这……也、也是。”岳恒远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这一桌都是殿下的朋友,比起武艺,他们更有过人的智谋,他与其他人相比,不过一介武夫,他的提醒更像班门弄斧。
“恒远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太后既然能这般把罪名嫁接到母妃头上,怕就是跟庄王案有脱不开的干系。”周天熠点点头,几人的观点都有各自的道理,今天只是相互交换意见,并不是要把所有人的想法都统一,也不是要得出什么结论。
至于左相齐鸿涛,他当年在朝中的权势就极大,还极力地协助太后和周天磊,只要案子与太后有关,必然也与他有关,不用多去猜想。
周天熠没在这问题上多停留,转而就说起了与人证有关的线索,“朱太师说,庄王案结案后,我父皇就派人暗中保护着所有人证,直到他们老死或者病死,而他正是协助父皇办这件事的人,可奇怪的是,四年前,他又想问问人证们的情况时,这些人全都不见了。他虽向父皇提及过,但当时父皇病重,许是无暇顾管了吧。”
“这事儿有点蹊跷,先帝既然下了保护他们到老的命令,就说明他对这些人相当重视。四年前,先帝虽然在病榻上,但依然日理朝政,不存在无暇顾管的说法。”
王璀之即刻否定了周天熠话尾的猜想,在座的所有人,除了不涉政事的妹妹王君庭,只有他是常年在京周活动的,他最是清楚那段时间先帝的状况,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理会才是不正常的,他们这位先帝城府深得很,这是他留的后手也说不定,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为了防备今日这般景象,“这件事我回去再问问父亲,活有人,死有尸,失踪却不追查,这太奇怪了。”
“嗯。”王璀之说得有理,而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当年证人,王舒旷拜右相也要二十年了,他或许知道点什么。
一事了,周天熠转向秦风,“子风,豪族林家和何家那边,你看有没有可能向他们求证‘底账的真实性?”账目的问题,周天熠想从最可行的口子入手,秦家与林家、何家联系密切,秦风出面,成功率高一些。
“好,可是,应该没那么容易,可能要点时间。”秦风没有犹豫就应下了,这是倾向昭王的秦家分内之事,不过抽利予人不是能见光的好事,为庄王翻案已经闹大了,林、何两家站出来说明底账里还有“抽利”的话,对他们自身不会毫无影响。
秦家近些年的生意在向各行各业发展,有时也侵害了林、何两家的利益,也不知他这面子还够不够让他们帮忙,秦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殿下,我只能尽力而为。”
“没事,先礼后兵,软的不行,我再给他们上硬的。”周天熠一笑,不给秦风压力。
这时候,忽然有人在外敲门,周天熠一惊,随即目光扫过空空的桌面,谈论得太深入忘了时间,他们快说了一个时辰了,他这做东的还没让人上菜……
章一百二十、群策群力(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