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子,也就知道先帝知道了。
所以只要能够看到证物荷包,周天熠或者周天慕就能马上辨认出这是否是出自祁妃之手。
至于珐琅良人簪,珐琅工艺并没有失传,与专攻各项工艺的世家陈氏仍有往来的楚湮知道,陈氏的某一分支依然有能够烧制珐琅制品的匠人存在,只是陈氏之人都是散居在诸华各地的手艺人,要找出这位珐琅工匠,得花不少时间。
好歹有了些头绪,周天熠听楚湮那么说了之后,即刻就吩咐自己的“影子”把消息散出去查探。
从进马车坐下开始,秦颂就一直保持着撑脑袋望窗外的动作,脸色也没见好,周天熠不由地问道:“秦颂,你在担心母妃吗?”方才在望江楼的厢间内,秦颂的发言很少,多数时候还是在埋头思索,周天熠感动于秦颂对自己母亲的关心,原本对秦颂已经到了极致的喜欢又加深了几分,他要在这京周的风起云涌中护好她,他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着。
“天熠,娘娘等得了我们把所有的证物都推翻吗?”秦颂转过头来,面上的忧色更甚,她一直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是,他们已经把五件证物分析得头头是道,甚至只要时间够,可以把每一件证物都彻底推翻,可是……祁妃娘娘等得到那时吗?
太后这次回京,显然是针对祁妃又针对周天熠的,向来对周天熠防之又防的周天磊没有在这件事上发话,便是默认了太后所为,一个太后,一个皇帝,集四方最高权力的两人,若真想给祁妃定罪,纵使五件证物都是假的,他们也能以假乱真,轻而易举地就置祁妃于死地。
周天熠在人前从不会对秦颂做亲昵的举动,但这次,他伸手轻柔地触了触秦颂的脸,硬是抚平了她的愁容,“所以,太后和皇兄既然没有大张旗鼓地查办母妃,这其中必然存了什么困难,只是刚回京周的我们还未察觉。”他可以肯定,庄王之子给出的五件证物根本无法给母妃定罪,此案才会变得悬而未决,“我们回来得不算晚,现在正是力挽狂澜的时机。”
见秦颂仍未放下心,周天熠笑得无奈,明明是自己的母亲,秦颂反倒是更上心?本应该是秦颂来安慰他,现在却是颠倒了,“况且,那可是我的母妃啊,她可不是个随随便便就任由宰割的人。比起这个,我和六哥明日下朝后就会去看看母妃,你要一起来吗?”
秦颂明白周天熠说了这么多,都是在告诉自己不必太担心,情况不容乐观,却也不是险恶到不能自救的地步,她苦笑着回道:“我相信祁妃娘娘。你明日下朝就直接去寒遥殿,我跟着也不太方便,昭王府有两位还在等我呢,待这些都处理好了,你再带我进宫吧?”
她从未忘记过在昭王府发生的事,出发去豫岩前,她安排产业比较忙碌,也未来得及与荣夫人好好说几句话,那对周天熠忠心耿耿的老太太怕是至今还没安下心来。而豫岩一行后,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心境有了些许改变,今后会变得如何已经开始失控,与荣夫人处好关系也开始显得重要了。
还有就是惜晴了,如今与那时不同了,周天熠这大丫鬟,她得敲打着治一治,让她知道可为之事和不可为之事的界线在哪里。
周天熠一下没明白过来秦颂所说的“王府有人在等她”是何人为何事,不过秦颂能把那么大的秦家打理得上下和谐融洽,应对昭王府这为数不多的侍从该也是游刃有余的吧?在治家方面,他对她是绝对有信心的。
周天熠的突然回府使得昭王府上下一阵忙乱,陈管家和荣夫人亲自指挥其他人收拾客房给殿下的客人居住,而秦颂则久违地见到了枫红和翠篁。
“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
有了在秦氏商行的磨炼,这两个最初像机器一样的侍女现在也有了丰富的表情,属于她们自己的性子慢慢显露出来,秦颂很满意她们的变化,踏进纤尘不染的院子就与两人随意言说起来。
她把她们留在昭王府,也是备着豫岩回来后,她可能还要在这里再呆上一两日,依现在的情况看,估摸着又是得小住一段时间了。秦颂觉得好笑,她现在对昭王府的熟门熟路,都快赶上在自己府里了,周天熠从一开始就没给她划禁地,她没事儿的时候总会在王府里到处转转,倒还真不像个客人了……
枫红和翠篁见小姐和月笙大姐风尘仆仆而归,面上又多有憔悴,即刻就打了水侍候小姐沐浴。秦颂的精神是在沾了热水的那一刻起才开始放松的,连日赶路的疲惫,对祁妃安危的紧张完全释放出来,她迷迷糊糊出了浴,迷迷糊糊更了衣,又迷迷糊糊趴在久违舒适的大床上睡着了。
章一百零二、从长计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