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地被扯了一把后,她直直地摔在床榻上,幸而月笙方才铺好了床,有被子垫着,她不至于摔疼了。
周天熠毕竟是武人,又在战场多年,即使在昏睡时也保持着无意识的警惕,而警惕的结果就是不分敌我的防卫。
秦颂呆呆地望着一手压着她手腕,一手扼着她脖子,伏在自己身上的周天熠,一时间脑袋里空空如也,他这是怎么了?他昏睡中的本能竟是要杀她?秦颂的眼睛发酸,她不敢动弹,生怕周天熠误把这作为反抗而直接捏断她的脖子,可下一刻周天熠所为,又让她不知所措。
似乎是他低头时嗅到了她脖颈边的气味,一向于她未逾一线的周天熠竟然开始轻轻地啄着她的侧颈,双手对她的钳制松开,他空闲出来的手径自地往她的衣襟里探,“周天熠,你疯啦!”
秦颂惊恐,慌张地按住他一直在动作的手,男女力量差异使得她的行为更像是欲拒还迎,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敌不过他,愈是推拒后果逾是严重,而她也反应过来,这大概正是方才沈大夫所言的积淀成毒,“周天熠,快醒醒,你要输给那种东西吗!”她难耐地喊道。
周天熠狂风暴雨般的折腾让秦颂即使能够张口,也无力把话说得清晰说得明了说得能传到他心里,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无用,秦颂闭上眼睛一脸赴死地放弃了挣扎与抵抗。
就这样吧,之前沈大夫捉弄她时,她认真地思考过解魅毒的方式,本也打算如此,现在不过是的确如此了,她在心慌什么?她在害怕什么?周天熠安好,所有的一切才能安好。
“秦颂……”
就在秦颂心中一片死灰之时,她清晰地听到了周天熠在她耳畔的呢喃,他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就这么趴在她身上毫无征兆地沉沉睡去。
“周天熠?”秦颂惊魂未定,她尝试性唤了一声,不见身上的人有反应,“天熠!天熠?”她又多喊了几声,等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才敢轻手轻脚慢慢把他推开,从周天熠身下滚出来一点后,她马上坐了起来捂着心口给自己顺气。
虽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但腰带被拉走了,衣襟敞着,身前也被扯得狼藉一片。秦颂侧头看着在一旁睡得踏实的周天熠,心中五味陈杂,她气到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可刚才耳畔那声呼唤又轻柔得仿佛倾注了他所有的爱与真心,她不仅心狠不起来了,连气也没了,还觉得开心。
她忽然想起两人同去锦庄时,在马车上,他说她很麻烦,隔了三日,她现在就想把那时的话全然还给他,“你才是……很麻烦。”
缓了几口气后,秦颂挪了挪位置,背对着半放下的幔帐,先把自己整理好。
就那一会儿的时间,拉扯衣裙也就算了,他的手竟有空闲摸到她背后解了她肚兜的系带……秦颂羞恼、气馁又无奈地低头,目光落在就趴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脸上,心里悉悉率率地犯着嘀咕。
对情事这么熟手熟脚,他真是多年在战场未经事?他真是没侧妃没侍妾没通房?
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秦颂使劲摇了摇头把自己游在天外的神儿拽了回来,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以前有没有碰过女人和碰过多少女人关自己什么事。
退一百步讲,他本就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找几个女人寻寻乐子又怎么了?她有什么立场对他指手画脚还心生不满的?
秦颂将自己上上下下收拾好后,才开始安置周天熠,费了点力气给他翻了个身,方才穿到一半的衣服也继续该系的系,该扣的扣。
有了那场现在想来也心有余悸的体验,她尽量避免与他有身体接触,拉过皱在一边的薄被给周天熠盖上后,她就马上下了床只坐在床沿上。周天熠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身体还在隐隐发烫,现在似乎也如往常一般了,与其说昏睡,他现在更像是身体乏了在沉睡休息。
一个晚上完全没停过,终于能歇息的秦颂马上觉得困倦,可周天熠占了她的床,卧榻又在外间,周天熠不是正常苏醒她始终放不下心,今夜她是注定要守在他身边了。
秦颂睡觉时习惯抱个长枕,之前的忙乱让她的长枕被丢到了床脚边,她探身把它拾回来抱着,而头则靠在床沿的围栏架上,眼睛睁睁闭闭,最终还是禁不住侧头瞥向周天熠,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章七十三、一线之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