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有呢?”楚沁玲惊喜,表姐所言,是她从谁那儿都打听不到的消息,她还想知道更多。
“沁玲。”秦颂叹了口气,她不忍心给现在心还是热腾着的表妹浇凉水,可周天熠也有周天熠自己的决断和选择,她不愿干涉,也不再愿他因她的愿望而做出让步,于是文不对题地说起了与周天熠相识后在京周的险恶遭遇,恶意、流言、高权逼迫、入狱、受私刑、受审,最终却是自己感慨万千。
随后,又说起在京周时自己所见的昭王,那时她是九分不信他的,所以评价相对而言更为客观。哪怕只有一点儿也好,她希望楚沁玲能够明白周天熠的为人和原则。
“他虽看着宽厚,却不是一个毫无底线的人。”
“他出生在人心复杂的大家族里,见了太多险恶的争斗,他自己亦不再是纯粹的善人。”
“他若真生气,能吓得人站不起来。”
……
秦颂一句接着一句,说了很多,她所看到的周天熠真的不止是人们眼中温和圆融的昭王,他的心机,他的城府,他暗中的谋划,她多多少少都有点知晓。
“沁玲,他是个危险的人,于你而言更危险,放弃吧。”秦颂弄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何种用意才对表妹这么说,若是从前,表妹动了真心向她问起她认识的男子,她定会毫不保留地言说,可偏偏对象是周天熠,偏偏周天熠身份特殊,偏偏她自己对他也存了私心。
但她还是告诉了楚沁玲不少有关周天熠的事,靠近昭王危险不是假话,她在狱中险些丧命就是铮铮的事实,然她告诉表妹他危险,又不全然是为了表妹好,她并不希望楚沁玲与她同等地都留在周天熠身边。
楚沁玲原先还是怀着满心的期待听着,可越是听下去越觉得不对,表姐简直是在吓唬她,要她知难而退,邹公子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沁玲?”面前女子的脸色明显没有方才的喜悦和红润,秦颂有些担心。
楚沁玲陡然起身,居高临下盯着秦颂,目光发狠,她想从秦颂脸上看出破绽,可是没有,她的表姐说的都是真话,正因为如此,她才更生气,这不是在说她比不过她又是什么?她的声音忽然尖利起来,“你说他于我危险,那于你就不危险了吗?你就是怕我抢走了他!”
因着自己话中存有的私心,秦颂有所迟疑而没有在第一时间否认,而楚沁玲见她如此,对自己的话又肯定了几分,掉头就跑了。
当秦颂反应过来跟着追出去时,早就找不到人了,她皱着眉,面露苦色回头望向月笙,“我……我是不是不应该那么说……”
“小姐,你没有错,小姐,你别难过,表小姐她会想通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月笙心疼,她是自小姐与昭王殿下相识以后,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侍婢,起先她也认为昭王只是对小姐身后的秦家感兴趣,但殿下待小姐的无微不至和各方周到,不是捧着一颗真心来又何至于此?
比起只要秦氏财富的唯利是图,连她都更相信殿下是真心喜欢着小姐的。
而这一路至豫岩,她更是第一次见到小姐在远行途中有这般惬意和舒心——呆在昭王殿下身边令小姐觉得开心和放松了。
好不容易有一点点情动,表小姐所求无异于要小姐挖心剜肉,谁又比谁不应该呢?
“小姐,这种事应是让殿下来决定和处理,不要再操心了!”
说起周天熠,秦颂一个激灵,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她敛起神情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月笙,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要与殿下说起,即使他问了,也不要说。”
“可是小姐……”月笙不甘,表小姐如何她不怎么在意,可现在自家小姐受了这种委屈和煎熬,还不想让殿下知道,难道自家小姐就得受气?
“听到了吗?”秦颂的声音更厉了一点,周天熠早上已表现出对楚沁玲的不耐,这事儿若被他知道了,对谁都没好处,让谁都不好受,何必呢……
“是。”月笙无奈,只得低头领命。
“我乏了,还想再睡一会儿。除非性命攸关的大事或是疫病毒症和冯氏的情报,其余若是有人来找我,就都说我在休息吧。”秦颂拖着身体往里间走,抬了抬手,示意月笙关门。
章六十八、姐妹隔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