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点心,而是对着秦颂怨道:“你这表妹啊,念着谁不好,本王哪是那么好惦记的。”
秦颂目光一斜,看周天熠的眼神变成了看情场老手的嫌弃眼神,垂目叹息:“沁玲出门的机会少,见着的人也少,希望殿下能再给她些时间。”在她看来,楚沁玲对周天熠的好感来自于见少识寡,一旦碰壁了,马上就会清醒过来而放弃。
“你这做姐姐的,可真够疼她的,我都忌妒了呢。”
周天熠的称赞里传来一股酸味,但因为相处得愈来愈久了,秦颂现在对他发出的语言调戏可谓刀枪不入,虽离应接自若还有一段距离,至少不会羞赧到无地自容。
“殿下收了其他女子送的吃食,我也忌妒了呀?”秦颂笑着回道,可很快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自己怎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呢,又说得这般直白,周天熠会怎么看待她?
“几碟吃食而已,不要便是。”身边人的话令他心中一动,周天熠这才斜睨了眼圆桌,没所谓地说道。他心里确实平等地尊重着每一个人辛劳的成果,但秦颂在前,也只有秦颂在前,他可以退让些许底线,况且楚沁玲这姑娘,比起温柔温吞的拒绝办法,直接泼一盆冷水下去或许效果更好。
如若这点打击都受不住,去外面的世界也会活不下去的,还不如在家中等着出嫁,嫁夫随夫,守着后院那安稳的一亩三分地,度过一生。
“收都收了,怎么能浪费呢!”
秦颂以为周天熠要扔了那三碟精致的吃食,急着阻止,却不想面前的人对着屋顶吩咐了一声,“余飞,拿去给兄弟们分了吧,一定要吃完,这是命令。”
周天熠的命令,哪怕是毒药,“影子”们都会毫不犹豫吃下去,更何况是这些美味的吃食了。只是一会儿真拿到了兄弟们面前,说这是主子的赏赐,不知道其他人会做何感想。
大概……是莫名其妙吧。
秦颂转头看向圆桌时,桌上早已空无一物,她哑口无言,既为楚沁玲惋惜,又抑制不住地觉得开心,她内心深处并不希望周天熠吃其他女人别有用心送来的东西,哪怕是自己表妹费心费力亲手做的也不行。
方才的话题被侍女打断,周天熠见秦颂也没有再提起的意思,也就作罢了,把秦颂娶过门后多的是机会“促膝谈心”。
既然已经提及楚沁玲,他干脆把早上发生的事情都向秦颂交代了,以绝后患。
玩笑话说着“忌妒”也好,没阻止他把吃食分给下属也罢,坐在近前看上去清冷也不多在意其他的女子,其实心眼儿也小着呢,这些都是因他而起的心性,他觉得高兴。
至于与楚沁玲说起的两次经历,他也告诉了秦颂,当然,无需再掩盖时间、地点、人物,他甚至把起因、经过、结果也说得更加详细明了,就希望听听秦颂的看法,他们两人的思考落脚点不同,她总会有她独到的见解而令他惊奇不已。
“只斩了一百三十一人,先帝对淮扬是仁慈的,也是明智的。”秦颂自己便是商人,深知淮扬官商间的门门道道,可以说,无商不是官,无官不是商,官商相护,大难来时自保各自飞。
先帝选择斩一百多人,对淮扬既有巨大的警示和威慑作用,又不至于影响该地之后正常的运转,可谓聪明至极。
淮扬旧事,秦颂听完后的反应其实只有震惊,淮扬富庶,商贾也团结,她都是知道的,她惊讶的是先帝对于周天熠的态度,世人都说四方先帝最看重的是大皇子,可他对幼小的周天熠的要求,难道不是在把他当作后继者培养吗?
先帝既有这份苦心,为何遗诏会立二皇子为新君呢?
而颍川之事,秦颂未发表看法,颍川铁骑名扬三国战场,直到现在也还未完全找到破解之法,周天熠与之对战过多次,也败过多次,心情又怎么会好呢?她只能陪着他沉默。
“本也是随意说起的,我这脑袋里还真没什么好事呢。”周天熠自嘲地说道,无论他说起过去的什么事情,总能沾着点血,或者带着点痛,悉数下来,完全美好的记忆少之又少,或许早记不得了。
秦颂在心中哀叹生于帝王家的不幸,而话到了口边又变成了安慰,“殿下是皇族,身兼大任,天降磨难皆是为其人能动心忍性反求诸己而造福苍生。”
周天熠苦笑,无论什么事,到了秦颂嘴里总能被翻出好的一面来,他不是逃避责任之人,过往成就如今,只是听秦颂那么解释,他更觉轻快了一些。
“秦颂,今日就多陪我一会儿吧。”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月笙到处找秦颂的声音,无奈,他跟前的女子可是个光阴寸金的大忙人,不得不承认,他是没办法时时留住她的,“去吧。”
章六十四、同与不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