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还能是怎么回事?”薛君璨却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肯定是因为你在此处,西风狂焰才会调集大量兵力进攻!”
闻听此言,苏雪澜还没有开口,卫子越已经十分不悦地道:“薛贵君,你此言何意?难道你觉得,是澜儿给你带来了灾祸?”
“难道——”薛君璨刚要说什么,可细一思忖,还是走到一旁沉身坐下,面色十分不善。
“薛君璨!”卫子越心中怒火升腾,不由得吼了一句,苏雪澜伸手拉住他,朝他微微摇头,卫子越这才强自忍耐下来。
苏雪澜站起身来,看向薛君璨:“薛贵君,如果你觉得,我离开大邺,西风狂焰会立即停止进攻,那么,我现在就走。”
薛君璨不意她如此,不由一怔,等他抬起头来时,苏雪澜已经同着卫子越大步走出了殿门。
一刹那间,薛君璨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原本想追出去,可是思忖片刻,终究还是留在了原处。
离开荣庆殿后,苏雪澜未作丝毫停留,直奔宫门。
直到出了永庆宫,回到鸿京城中的李记银器铺,卫子越才怒气冲冲地道:“这薛君璨也太不知好歹,当初若不是你,他怎能成为大邺帝君,如今大敌当前,他不与你同仇敌忾,反而心心念念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真是其心可诛!”
“你过激了。”苏雪澜一脸淡然,“他现在毕竟是大邺帝君,自然事事时时都会为自己的江山社稷作想。”
“可是——如此一来,你打算怎么做?”最初的愤怒之后,卫子越也渐渐地冷静下来。
苏雪澜没有回答,而是侧头默然片刻才道:“西风狂焰的决策,也着实有些出乎我意料啊。”
“嗯?”
“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让我与薛君璨反目……”苏雪澜言罢,眯了眯眼,“看起来,这大邺朝廷之中,怕是有些不干净。”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薛君璨面前嚼舌根子?”
“到底怎么回事,去查查不就清楚了。”苏雪澜一脸冷然,“看来这些人就是不长记性,是该给他们几分颜色看看了。”
“你——”卫子越想说什么,但话送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之后三日,鸿京城中接连有数名三品以上的高官离奇死去,一时之间朝野动荡,宫内宫外人心惶惶。
乾宁宫。
“皇上。”年过半百的刘尚书立于阶下,面色惶恐,“仅仅是三日时间,六部官员接连有数人暴毙,就连刑部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这,这……”
丹墀之上,薛君璨沉默地坐着,却感觉浑身上下寒意凛冽,不由得想起当日在永庆宫中发生的一切。
那一日,天道谷谷众侵入皇宫,那一日,平王薛敬杰与其子薛傲谋逆,欲诛杀他和父皇薛敬永,那一日,整个鸿京都陷入莫大的惶恐与不安之中。
可是那个女子却如闲廷信步一般,以犀利的刀锋,一寸一寸瓦解薛敬杰父子俩的阴谋,逼得二人只得率众撤离,而他则顺利承继帝位。
往事一幕一幕,从脑海里闪过,薛君璨却不由得出了一头的冷汗——他当日能承继帝位,是因为与苏雪澜合作,可是今日,他,他……
刘尚书接下去说了些什么,薛君璨已经听不到了,而是十分不耐烦地挥挥手,起身回了内殿。
沉身坐在龙椅之中,薛君璨瞑目沉思,极力想要忘记,可是当日的一切却更加清晰。
“常福……”他不由得出声唤道。
内宫掌事常福急步走进:“陛下,有何吩咐?”
“去,去请唐老丞相。”
“老臣已经来了。”常福尚未领命,常福的声音已经从殿外传来。
薛君璨不由一怔,赶紧起身迎出:“老丞相……”
唐运一身布衣,迈进殿内,先颤巍巍地跪地行礼,薛君璨赶紧将他扶起:“老丞相不必如此。”
唐运抬头看向他,忽然叹息一声。
“老丞相,您这是——”
“老臣听说,昨日皇上问责于苏盟主?”
“难道……”薛君璨脸色微变,“老丞相也觉得,朕做错了?”
“非也。”唐运摇头,“天下人人皆可犯错,但天下人犯错,只祸及自身及家人,一国之君若是犯错,却会累及江山社稷……是以,君无错,也不能有错。”
薛君璨听得糊里糊涂,却不敢反驳。
唐运沉默了一瞬,又道:“若君上默许,老臣愿走一遭。”
见薛君璨仍然迟疑,唐运又道:“君上,大敌当前,苏盟主是唯一可信之盟友,君上切勿因一时意气之争,而延误国事。”
“是。”薛君璨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向唐运行礼,“有劳丞相。”
说完,他仔细思索了半晌,方才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的玉符,交与唐运:“此乃我大邺兵符,烦请丞相一并交与苏盟主,就说……就说我薛君璨,愿将整个大邺国,托付给苏盟主!”
第二百六十六章 离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