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奢华的宫殿。
朝阳冉冉升起,丞相府中门大开,卫岭身着朝服,头戴华冠,缓步而出。
“相爷。”孙定海赶紧上前,“都准备停当了。”
卫岭立定身形,威严目光扫过整支队伍:“三公子呢?”
“三公子他……”孙重扬正要说什么,一个略含着淡淡戏谑的声音轻飘飘传来,“在这呢。”
卫岭转头看去,却见后面一辆马车中,卫子越露出半个脑袋,长发飞扬,衣衫不整。
卫岭心中不悦,不由得怒声喝道:“混帐东西!竟然作此张狂模样,还不赶紧换衣整冠!”
“换衣整冠?”卫子越忽然仰天大笑,“我纵然衣冠不整,但心却朗照乾坤日月,你虽衣冠楚楚,却真真是国之窃贼!”
卫岭脸色大变,气得厉声喝道:“逆子!”
他劈手从身边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刀,气势汹汹地扑向卫子越,凌厉刀锋划出一条锐利的弧线,最后却在卫子越头顶上方停住。
“杀啊!”卫子越一脸冷笑,满眸挑衅,“如果杀了我你能痛快些,便只管杀!”
良久,卫岭却只是一声叹息,抛下长刀折身回到最前面的马车旁,孙海赶紧搀着他,登上马车。
长长的队伍终于启行,朝着歧城的方向而去。
车队不疾不徐地行进着,只用了三日,便抵达了歧城,炎国已然派出官员在城门处迎候,一见到北安国的车队便迎了上来。
“卫丞相。”为首的官员满脸笑意,“一路辛劳,且先往驿馆歇息。”
卫岭端坐在马车中,身形不动,只是朝外看了一眼:“也好。”
车队再次启行,沿途无数的百姓停下脚步,翘首观望,议论纷纷:
“北安人?北安人怎么上咱们这里来了?”
“北安和炎国一直不是在打仗吗?”
“别提了,我的两个儿子都去了宣阳,至今生死不明!”
“北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他们!”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立即,无数的百姓拿起长刀和锄头冲向车队。
“护驾!”
孙重扬高喊一声,拔出腰间长刀,和相府一众护卫将马车护得严严实实,卫岭面色平静如常,转头看向炎国的官员:“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淡然一笑,似乎对眼前的情形见惯不怪:“卫丞相,两国连年交战,死伤百万,百姓们有些情绪,也不足为怪。”
“你——”卫岭面色微冷,“看样子,这所谓的和谈,根本只是个幌子了?”
“倒也不是。”对方耸耸肩膀,“我等来此,是为护丞相大人周全,至于其他人嘛,不在我等护从范围之内。”
那官员说完,竟然率领其余人等退下一旁,摆出幅看热闹的姿态。
见此情形,炎国的百姓们更加肆无忌惮,再一次围了上来,喊打喊杀。
孙重扬手里虽然拿着武器,却不敢真砍,而是不住后退,满脸难色地看向卫岭:“丞相大人,这,这该如何是好?”
卫岭眉头紧皱,眼前的一切确实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打!打死他们!打死这群狗娘养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又高喊了一声,臭鸡蛋烂菜叶立即像密集的雨点般飞向车队,孙重扬赶紧组织所有的护卫反抗。
百姓们发动的攻击虽然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却弄得一众人等狼狈不堪,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能出手还击。
卫岭此次来炎国,本就是遵奉北安国帝君龙华之命,来与炎国和谈,倘若在和谈开始之前,就先打死打伤炎国百姓,其后果可想而知。
“黄大人。”炎国一众官员站在一处屋檐下,举目看着前方的闹剧,其中一人忍不住道,“这,这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吧。”黄姓官员一脸的从容与淡定,“他们不敢真地动手。”
他话音未落,街道中央忽然发生了变故,但闻得一声清吟,一道身影纵上半空,剑光闪烁间,所有的袭击物悉数倒飞了回去,落到百姓们身上,与此同时,那人如苍鹰般突然俯冲而下,再腾起时,手中已然稳稳当当抓住一人,白衣飘飘,落在卫岭的马车之上,手中三尺青锋,横亘于对方颈间,目光扫视全场,断然冷喝道:“谁敢再动,我就剁下他的脑袋!”
长街之上瞬间一片死寂,那些百姓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无人敢动。
“走!”
那白衣男子又是一声断喝,孙重扬赶紧命令车队启行,从一众百姓间穿过,径往驿馆而去。
过了半晌,炎国的官员们方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人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不甚惶恐地道:“这人是谁啊,竟然如此勇猛?”
黄姓官员双眼微眯,目光闪了闪,一言不发。
第二章 奉旨议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