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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她是疯了吧[1/2页]

锦食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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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胡大鼓响了半截戛然而止,拖出老长一声尾调,隔着墙听不真切,越发毛骨悚然。
      伙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声口没控制住,跟任胭面前言语两声闹得周遭人都听了个大概。虽然不是一清二楚,但算是知道婚宴出乱子了。
      有心里迷糊的,嘴里嘀嘀咕咕什么中毒什么虾饺,拿眼往任胭那儿瞅,叫大师兄跟摁住了,不叫再胡言乱语。
      任胭慌乱地手脚冰凉,愣神了半晌暂且忍耐住,回头同肖同告假:“劳驾您跟这儿守着,我头前看看去。”
      肖同不放心她个姑娘家对付这样大的篓子,也跟着出了门,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去,就叫人给堵住了去路。
      杜立仁领着俩徒弟,门神似的站那:“虾饺你做的?”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人是鸿雉堂的大师傅,甭管负不负责这场婚宴,都有人说话的本钱,肖同把任胭推身后头了。
      “头前什么光景还不知道,杜师傅不如一块儿去瞧瞧?”他怕还没问明白子丑寅卯,杜立仁就得拿任胭开刀。
      杜立仁瞅他护短的样,蔑笑:“豁子拜师,无耻之徒!”
      骂完了师徒俩才领着徒弟头前走了,呆鹅师兄还是呆呆的样,新收的那位徒弟憋不住笑,生怕人不知道似的,震得地皮都要抖三抖。
      台上戏班子被管事的给了赏钱,匆匆地请出了鸿雉堂,临了还忍不住好奇往对面楼上瞧。平时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闹起病来跟大伙儿也没什么不一样,歪三倒四的软脚虾似的。
      楼梯口扶的抱的背的搀的忙活成一团,小孩儿哭大人嚎,上上下下惨不忍睹,任胭站在那儿扶了俩人送外头车里去,手脚冰冷地扛不住。
      成徽瑜抱了个苍白脸儿吐着白沫的孩子下来,塞丫头手里叫抱医院去,自个儿拉了任胭的手退角落里:“可是知道情况了,还不赶紧走?”
      任胭知道她是担心,勉强一笑:“都这模样了,我能上哪儿,回头叫人冠个畏罪潜逃的名,没事也得生出几分事儿来。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个事?”
      成徽瑜叹气:“连绣得了虾饺分给大伙儿,后头又跟着哥哥挨个座位上敬酒,一圈儿下来还没听两句戏文,就有人吐了,还……拉了肚子。”
      “她和成先生怎么样?”
      “她是头个叫送医院去的,哥哥和辜世兄都好好儿的,我在这个季候吃虾容易发癣,也就没动弹。”
      任胭脑子里跑马似的,连轴想前因后果,最后问:“你吃酒了吗?”
      “没有,但凡易发癣的我都没有碰。”成徽瑜也回过味儿来,“你怀疑酒里有问题?”
      “要么是虾饺,要么是酒水,可虾饺好好,要说酒水,那孩子又怎么说呢?”
      闹不明白的官司,先救人要紧。
      鸿雉堂外头是各个府上的汽车,见有人送了主人出来,火急火燎地接了往医院送,一路风驰电掣,排出老长的一溜车队。
      街口对面或坐或蹲都是记者,见这样的大新闻哪有不跟上的道理,叫不上黄包车的就跟后头跑,一时间宽绰的胡同慌里慌张。
      病人料理完了,任胭往堂口赶。
      连绣和身边的丫头都在医院内,她问不着,这会要先捉了那个送虾饺的小伙计问明情况;可里头外头都搜遍了,也没见他的影儿。
      婚宴热热闹闹的,谁会注意个跑腿的,这会知道有古怪也晚了。
      任胭站在楼下头,这才知道栽进局里被人耍了。
      耍她的那个连自个儿身子都不顾念,心狠手辣打她到满盘皆输;这么些人命,不出一个钟头,任胭的名儿就得叫人脚底下吐口水。
      连绣?
      她怕是疯魔了吧。
      身后廊檐上是掌柜的声口,低声呵斥回话的小伙计:“七爷在后头,作死的东西!”
      那小伙计丧着脸儿:“有人报了案,警察局的官老爷来的,说任师傅投毒害人,得要拿去问罪!”
      任胭转身朝外头去——
      “任胭——”
      辜廷闻抄着手倚在楼梯的栏杆上,扶了扶眼镜:“上来。”
      她摇头:“你甭管这事儿,我叫人装坑里头,得自个儿爬上来!”
      “上来!”他很坚持,笑着,对他伸出了手。
      穿公服的人拎着棍进来,见势又后退了一步,点头哈腰,嘴角都要咧到脑瓜顶上:“七爷好!”
      七爷没说话,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
      领头的那位把来意说明,背身后的手摆了摆,叫手下的喽罗上来抓人;人到了任胭跟前,刚想动武把抄儿,就听楼上有人轻笑。
      声儿小,听不大分明,俩小喽罗却浑身哆嗦,险些吓得趴地上,姑娘也不敢拿了。
      领头的那个又塌了三分腰:“七爷,真格儿有人报了案说任师傅投毒害人,那么些爷和夫人小姐都叫送医院里头去,我好歹得问问,您见谅。”
      七爷倚在栏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要笑不笑的,倒是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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