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不该你负责的,你也休想替别人扛!”
王妈不语,低头抹泪,痛哭不止。
我一步步走回她面前,对她身边的许局长说道:“而且,我相信许局长会有公正的判决,毕竟这案子是您二十年的心结……”
“小灿,做判决的是法庭!但请相信,今天无论什么结果都不是最后的结局。你作为受害人的家属,对判决结果不服还可以上诉。”许局长一脸真诚的看着我,意味深长道。
可我却不领情,苦笑一声讥讽道:“那也就是说,今天的开庭我不用听咯?反正被告人也不是真凶,我直接等着上诉呗!”
“……”许局长尴尬不语。
这时,被我一路故意忽视的鹿瑾瑜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冲我大呼小叫:“还没完没了是吗?!好歹许局长也是你长辈!”
说着,他还指指身后的王妈,替她打抱不平,向我呵斥:“还有她!一口一个魏青云的,不知道她是你亲舅妈,你儿子的保姆吗?!四年来她把你儿子养得白白胖胖,当时你这做母亲的又在哪里?!”
“老子在地狱!”
我也毫不犹豫冲他怒吼,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可即便这样,老娘也要恶狠狠瞪着他,“不止是我,还有我父亲,母亲!都活在你鹿家给我们的地狱中!”
“……”鹿瑾瑜被喷住,目瞪口呆回不过神。
“我父母原本能有幸福的婚姻,恩爱一生!到底是谁夺去了他们几十年的光阴?!鹿瑾瑜,你回答我!”我声嘶力竭的怒吼,泣泪满面的抽噎。
“……”鹿瑾瑜眼泪一下子流出来,忧伤与我对视,楚楚可怜。
许局长上前想拉开我,劝道:“小灿,别激动!”
可我满腔仇恨难以平复,无视他,继续瞪着鹿瑾瑜,伤心抽噎道:“故土不能回,儿女只能扔给别人,彼此遥遥相望牵肠挂肚,连对方的手都牵不到?这种痛苦你们鹿家人能体会吗?!”
“我能!”
鹿瑾瑜流着泪大喊一声,嘴唇颤抖得厉害,无限深情又委屈的看着我,“宁灿,我能体……体会。当初……当初你走后,可知我的世界一下子就空了?我……”
话没说完,被台阶下许伟的声音打断:“小灿!”
只见他和李冠阳刚停好车,看到我们一堆人在门口还没进去,就跑了过来。
李冠阳跟许局长打招呼。
许伟走上前莫名其妙的一把抱紧我,坚定道:“小灿,别想太多!相信我,今天一定会把案子驳回去让警方重审。”
我推开他,一脸懵逼,“什……什么意思?”
许局长开口解释:“今天小伟是辩护律师,如果李大川和魏青云情杀的动机不成立,这案子就可以驳回去重新侦查。”
我恍然大悟:“好,我信您,许局长!”
“不只是我,还有党和国家!”许局长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道,“最重要的,你要相信许伟的能力!”
“嗯!”我感激点点头。
“有空让小伟带你来家里吃顿饭,当年对你妈妈……我有愧!”许局长沉重交代了句后,和警员们带着王妈一起进去了。
许伟心照不宣的对我点点头,也紧跟其后。
剩我和鹿瑾瑜、李冠阳还在原地。
见他们走远,李冠阳转身紧盯着鹿瑾瑜,尽管鹿瑾瑜的目光压根不在他身上,还失望的看着许局长一行人的背影,最后又乞怜的看向我……
“鹿瑾瑜,我看不起你!”
李冠阳愤恨丢下这句话后,一把拉起我的手,大步流星走进大楼。
途中我本能的回眸一眼……
只见鹿瑾瑜整个人已经垮了,身体靠着柱子徐徐落下,挂着一脸的泪,无助又迷茫。
……
庭审现场,我和李冠阳坐在最前排,看着许伟在台上大义凛然、滔滔不绝,驳斥着主犯李大川的“情杀”动机,心里燃起希望,分明看到台上的正义律师自带光环了。
孰不知最后排的角落里,鹿瑾瑜对庭审的“口舌交战”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忧伤的目光一直落在我和李冠阳的后脑勺上。
他知道,自己已被大家彻底孤立了!
期间李冠阳小声告诉我,李烯铠在新西兰开口认罪了,说自己就是L大人,怕被曝光就想除掉蛇夫。
“但我知道,他不是!他是在替苏阅背锅!”李冠阳的神色很悲伤。
我不语,无言以对。
“小灿,我哥是冤枉的,他不该坐牢!”
“可他的确想杀蛇夫!”
“……”李冠阳被喷住。
我叹口气,怅然忧伤的看着台上,呆呆说道:“冠阳哥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李烯铠是在……惩罚自己!”
“那鹿瑾瑜呢?”李冠阳却依旧激愤,“说到底,我哥的心魔都是因他而起,是鹿家毁了我哥!鹿嘶鸣和鹿瑾瑜父子,就不该遭报应吗?!”
我深深叹口气,已无力再去问他关于李烯铠和鹿家父子的事。
心,好累好累!
只得强忍心痛,故作冰冷的起身,淡然丢下一句:“不,心魔是因自身而起,怨不得别人。抱歉我累了,先回了。”
如果说李烯铠心里“性取向”的痛苦是因少年时期被鹿嘶鸣残害而起,那后来呢?他爱上鹿瑾瑜后,为何不坦然面对?为何还要报复,抢他的老婆?
被苏阅利用了,被蛇夫算计了,能怪谁?
我不知自己的观点是不是偏激了,只知一路走到现在,我最怜惜的人是李烯铠,最不想面对的人,也是他!
第309章 案子开庭,他被孤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