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帝少,新加坡鹿家和韩国林家的唯一继承人。而我只是一个生父想出掉的野种,一个被继父虐待十几年,被大火烧死的幽魂……”
凄风苦雪!
肝胆俱裂!
堵在嗓子眼的潮涌一下子喷发,我紧紧抱住他,哭噎着,“不,你不是!你是我的晓宝弟弟,我的天使,我的药……”
话落音,我们大脑里同时闪过青春时最爱的那部小说,来自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
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认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
“你就是医我的药。”
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
陈亦凡没将我推开,也没法激动的将我抱紧,只是双臂僵直的垂着,万念俱灰的呆呆自语:
“呵,天使?不,这世上没有天使!而你的药也不再是我……宋晓宝不该活着,活在人间都是苦,就算改名换姓做陈亦凡也是……无、路、可、逃。”
“……”我无力接话,在他怀里放声哭嚎,止不住的眼泪已快要把我掏空了。
“宁灿,回去吧!回到鹿瑾瑜身边,别再纠结宋晓宝了。我只有走上黄泉路,饮下孟婆汤,才能让一切纷争平息……”
这句话猛然将我惊醒,彻底顿悟他为什么这般绝望!
宋晓宝是一切纷争的焦点!
陈家和鹿家的博弈源于他;
苏阅和鹿家的商业恩怨,他是棋子;
我和鹿瑾瑜从相识到走不下去,也是因为他;
而苏苏子红颜苦命活在夹缝中,也是因为生下了这个不该来到世界上的孩子……
“不!我不回去!”我抬起泪眼真诚的凝视着他,义正言辞道,“宋晓宝你听着,我宁灿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若要继续助周帅破案,让鹿嘶鸣伏法,我帮你;你若要远离这一切的人和事,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我陪你;但……你要走黄泉路,我决不答应!”
“呵……为什么不答应?我又没让你陪我一起死?”他含泪苦笑。
“因为我走过一次黄泉路,可孟婆不给我喝汤,说我牵挂的人还在人世间,红尘还有他未了的心愿!”
陈亦凡一怔,泪眼朦胧的凝视着我好一阵,那眼神里的情绪好复杂,从疑惑到惊喜,到质疑,再到一种沉重而无奈的安心?
就像是明知在自欺欺人,却又终于能放心了?
我读不懂……
最后,他缓缓抬起僵直的双臂,轻轻将我搂入怀,慢慢抱紧。
我们就那样相拥在大雪中,四只脚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各自脸上挂着两行热泪。
没有吻,却有他那病娇公子般的纤纤玉手轻抚我的秀发;
没有言语,只有彼此轻轻的呼吸,和“相拥无言,无处话凄凉”的苦楚!
我不知和他拥抱了多久,只知最后我俩都有些恍惚,身体开始摇晃,就在要双双倒下去的那一刻,不远处众人的呼喊声传来……
“亦凡!陈亦凡!”
是苏苏子和叶知秋。
呼声给了陈亦凡力量,他坚持住没倒下,还紧紧抱住冻得快晕过去的我。
朦胧中,我看到苏苏子和叶知秋带着好几个人,在雪中向我们奔来。是剧组的同事,其中有个倩影有点眼熟,视线模糊我没看清,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昏迷,只是冻得有些恍惚睁不开眼,但有知觉。
恍惚中,我感觉到陈亦凡不听他人的劝阻,将我公主式抱起,离开冰凉的海水,走到一辆车里。
将我平放在后排座椅上后,又脱下大衣为我盖上。
他没坐这辆车,下车前叮嘱了谁一句:“她冻晕了,把车暖气打开,带回酒店。”
我不知是谁开的车,副驾驶上有没有坐着别人?只是在车开动后,朦胧中听到前排有个女人在打电话,说了句:
“一切搞定,放心吧!等会就传给你。”
我眉间皱了皱,这是谁的声音?有点耳熟!
她打给谁?
搞定什么?把什么传给那人?
……
我醒来时躺在一张大床上,粉粉的卧室,暖气很足。不像是酒店,反倒像是哪个女孩的闺房。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2016年12月20日下午五点半。
第102章 你是我的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