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忆变成了噩梦,不断的在黑夜里纠缠着你,不断在你清醒着的时候占据着你的思绪,未来也变得不堪一击,仿佛那些过去,始终没有能过去。
哥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这么说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哥哥,只是因为我觉得他很傻,但往往善良的人都是傻傻付出的那一方,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墨歌聆,哥哥都是一个善良的傻瓜。这点让我更心疼他。
我听见了哥哥的哭声,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哥哥的哭声,妈妈倒下的时候,哥哥都没有哭,我知道他不是不难过,只是我不知道我让他更难过。
——小娅一直在逃避,我知道她心里一直在责怪自己,可是我却什么也帮不了她。
——如果可以,我希望面对那一幕的人是我。
哥哥那天说了很多类似这样的话,哽咽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的心疼了一次又一次,即使年幼的我还不懂大人的那些深沉,但是我已经明白,悲伤是没有分年龄的,黑夜不会因为我弱小而消失,白天也不会因为哥哥强大而延伸,这个世界,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我把自己关在了衣柜里,我在那里面哭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哥哥找到我。
“小娅。”哥哥的声音在我头上方响起。我抬头,看见那双布满心疼又无奈的眼睛。
“哥,我想妈妈,我想爸爸,呜呜呜。”我说着,扑到他怀里,大声哭着。
“小娅乖,哥哥在。”哥哥像大人一样,抱着我,哄着我,我想哥哥已经成为了我唯一的依赖。
“小娅乖,爸爸要工作,等他放假了我让他带我们去看妈妈好不好。”
我听了哥哥的话,停下哭声,因为哥哥的那一句,‘去看妈妈。
“我,不敢去……”
我不敢去,因为我害怕看见妈妈苍白的脸,我害怕那个冰冷的病房,那里的一切都会让我想起妈妈中弹倒下的样子。
“小娅,不要怕,那不是小娅的错,那是命运,我们谁都逃不过的命运。”哥哥抱着我,我能感觉他拥抱我的力度是想让我的害怕减少一些,但是,他的拥抱真的让我的安心了不少,这个拥抱一直温暖的,我一直都比谁清楚。
“哥,你难道都不难过吗?”我抬头看着哥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看着我,沉默了片刻,才对着和我微笑道:“哥是男子汉啊,是要保护你的,所以要勇敢。”
“哥,我觉得好孤单,总觉得这个家好大,冬天的时候,特别的冷。”我说着,眼里不自主又流露出悲伤,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把我抱在他怀里。
“傻丫头,冷的时候抱着哥哥就好啦。”
“哥,谢谢你,还好还有你,虽然你平时有些笨。”我安静的依偎在哥哥的怀里说着。
“喂,你这丫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听了哥哥的话,我嘴角扬起一丝欣慰的微笑。
“我可以吗?明天,我可以去看妈妈吗?”这句话,我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的,我想这样做,只是不想再让哥哥这么辛苦,我该为了这个善良的傻瓜哥哥好起来。
“可以,哥陪你去。”
“好,我有和多话想要跟妈妈说,最想说的是……我爱她。”
我爱妈妈,我爱她,这是我在心里重复最多最多的话,如果要在这份爱后面加上加号,那加号后面也是无线的省略号,能为了自己的家人倒下的妈妈,我其实该为她自豪。
这天晚上,哥哥煮的晚餐很好吃,我知道这和我的心情有很大的关系。晚饭后我帮哥哥收拾,结果我们打起了泡沫仗,看着哥哥满脸泡沫的样子,我笑了,笑得很大声,哥哥也笑了,笑得像傻瓜。
我没有想到的是,爸爸今晚也回来得很早,九点多的时候,我在睡梦里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一股温暖的气息覆盖,张开眼的时候,意外的看到爸爸的脸。
“宝贝,吵到你了?”爸爸对着我笑着,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拂过我的脸,突然间,我感觉一阵暖流直袭到我的心脏,以前爸爸总是在下班回来这样亲吻我的额头,摸着我的脸,然后跟我说晚安,但是自从妈妈发生意外后,爸爸对我就变得冷淡了,我不知道今晚他是怎么了?
我看着爸爸,忍不住想要落泪,我想一定是哥哥对他说了什么。
“小娅,陪爸爸说说话。”爸爸说着,把我抱起来坐在床上,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坐在床上。
“小娅,你会不会怪爸爸?”他的声音很温和,我知道他今晚没有喝酒。
我沉默着,轻轻的摇摇头,我没有怪爸爸,真的没有。
“小娅,爸爸知道我这段时间冷落你了,让你心里承受了很多委屈,爸爸错了。”爸爸的手附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我的长发。
“爸爸,”我终于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大声的哭着,“爸爸,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错,如果不是我,妈妈也不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怪爸爸……”
“小娅,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你还只是一个孩子,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多,都怪爸爸太软弱,才会逃避你,因为每次见到你我总是会想起你妈……”
爸爸的声音哽咽了,我知道他哭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只是抱着他,告诉他,我其实很爱他和妈妈。
第二天,爸爸开车带着我和哥哥去医院看望妈妈。
车子在医院大门口停下,我安静的站在大门口,望着那个大门,脚下却迟迟迈不出一步。
“小娅,我们一起进去吧。”
我的两只手被爸爸和哥哥左右牵起,我抬起头,看见两张温和的笑脸,心里顿时踏实多了。
第38章【38】小娅的私日记。(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