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聚拢之处,千丈斩妖台如同登神长阶般托着那庞大的天观。
天观此地本与天相接雨雪无忧,算得上是阒无人声的极为静谧之地。
而如今却在那雄伟楼阁数十丈外立着茫茫多的渡劫修士,那仅存的静谧也如云般被那滔天的威压撕碎。
看似天观很能沉住气还未有动作,实则观内子弟早就各自传音乱做一团了。
之前数位执教长老一同伐天下之纷乱久久没有下文,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也全然没想到天下修士这么快便能一齐杀上天观了。
常说天下散乱无序,笑人间修行并非正统,可他们站在天观山门外时,那分明是真切的威压,那分明也都是如同掌教一般无二的渡劫啊。
莹蓝色的护宗大阵上每一道涟漪微波都让天观子弟心头猛颤,阵外的修士如同不要钱般祭出法宝符?,各色法力狂轰乱炸,气势滔滔。
天观本居于天上,其中修士无忧无患久了,自然难免心高气傲,生于安逸的弟子当然也没见过这等场面,一时之间慌了阵脚。
“莫慌。”
孙连峰缓缓步入中庭,随着他淡然的声音,一众修士的神色果然缓和了不少,虽有儒家浩然正气的影响,但孙大儒的地位在天观是相当崇高的。
他身旁的监院接着道:
“凡间修士妄想碎开天钟,联合诸多贼寇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有辱我天观之颜面,即便今日他们不来叫板,我天观也自然会出手。”
孙连峰见周围的学生们还是有些脸色发白便补充道:
“诸位弟子稍安勿躁,此战并非你们要动手,为师同一众长老监院都会出手,你们只需学习便好,别忘了,观主已经出关。”
观主这个词一出,喧闹的弟子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慌乱的神色也一扫而空。
天观观主,被誉为观内第一人的存在,数甲子前便已立足洞虚巅峰,论实力,天观内无人能胜他半筹,哪怕数位洞虚一齐上。
如今出关,不晓得又是何等修为?
“孙大儒,随本监院出阵去。”那青衣监院缓缓笑道,披肩羽衣轻轻摇曳。
孙连峰颔首,背负双手,脚踩巨椽而上,身侧跟着一众执教长老,在弟子们充斥希冀的眼神中踏出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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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观那莹蓝色的阵法屏障中终于出来了一列人影,人数不少,但还是比不上阵外联合的凡间修士之数。
他们或披羽衣或穿儒衫,衣着简素,但却带着不输众人的气势,为首几人身上那股超凡入圣的气质更甚。
越是成就渡劫巅峰久的凡间修士便越是熟悉这股气,这是洞虚境的相争,也是渡劫境难忘项背的鸿沟。
“天观老贼缩到如今才敢冒头,就这几个老翁,还不够老子一刀斩的!”
阵前大夏的兵马将军手中长刀刀柄迎空伫立,他非但没露出一丝瑟缩,反而捋着胡须大笑。
天观那位监院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置气,缓缓道:“诸位不过被大离妖人蛊惑罢了,现在退去,本观便将由头转向大离,今日叫板之事既往不咎。”
他羽衣轻摇,发出“簌簌”的声音,置若罔闻般佯装听不见对面的出言不逊,接着道:
“当然,这一条箴言随时受用,哪怕再过上些许时候也一样。”
两军对垒期间,所有的话和条件当然没意义,毕竟局势未明朗,谁也不可能当场倒戈,但若是打起来后军心动摇呢?
那这条件便成了反将一军的最后一卒。
“不必多说,碎天钟
二百九十九.拉开帷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