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言嘟嘴轻轻“哦”了声，但还是很疑惑地瞥了眼他。
这下把卫子陌给看慌了，他顿感不适。
“怎么了？”
寒千言皱着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你对我说话如此温柔，让我……”
“让你什么？”
寒千言倒是直言：“让我感到害怕！就像……就像是暴风雨前来的平静，你能懂吗？”
卫子陌摇了摇头，害怕二字却进了他的心。想来之前和她的剑拔弩张，确实让她膈应了，他撇开头说道：“以后，你会适应的！”
寒千言不明，但她也没有深究。
去月月坊还有段路，为避免尴尬，她试图挑起话题。
“陌殿下，你去月月坊干嘛？”
卫子陌微愣了下，他总不好说是不放心她，才跟来的吧？但他又想不出其他理由，最后只能搪塞道：“我去见个人，你呢？”
反问这一招果然很有用，寒千言马上答道：“噢，我去帮焉苒赎身。”
她这么一说，卫子陌便想起了，那晚在庵庙外，她确实是许诺过的。今日见她喝成那样，他以为她早忘光了。可没想到，酒醉醒来后，她首先关心的还是这事。
有这么一刹那，卫子陌是羡慕焉苒的。
至少，她能得到寒千言的关心。
寒千言并没有看到他的沉默，她自顾自说道：“我答应了要帮她赎身，现在这会才去，她怕着急死了吧？”
她那担心的语气，让卫子陌微微泛酸，他淡淡问了句。
“如果这事对你很重要，那你为何要和南宫离一起喝酒？”
这一问，寒千言的脸上浮上愧色。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说道：“我其实是想去南宫月别院的。我想打探左染，成日未见的，我担心他的安全。没想到路过花心亭，看到世子爷在喝闷酒。心想着，这样喝下去会伤身子吧？再说了，我也想找机会接近世子爷，看能不能拿到令牌……谁知道，那酒度数很高呢……”
见她实诚到把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卫子陌心里没那么堵了。可她句句都是关心他人，不是左染就是南宫离的，多少让他泛酸。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敢再像当初一样讽刺她了，他歪着头问：“你，经常喝酒吗？”
寒千言微微点了点头：“以前创业的时候，公司还没有招到销售，我为了应酬，喝了蛮多的。”
这话出来，卫子陌听不太懂了。
“创业？公司？销售？”
寒千言挨近了他，她耐心地解释：“我们那个世界，大家都是要工作。就好比这里，有人当丫鬟，有人做厨子，有人经商，还有人做官，这些都是工作。创业呢，就是自己当老板。噢，对了，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比如四喜楼！阿卷、子林兄和我是股东老板，我们算是创业者。四喜楼，就相当于一个公司。七娘、四爷、小二他们就是上班族啦。对了，我们开业那天，不是请了人去城里派发传单么，殿下你有收到吧？”
卫子陌摇了摇头：“我那会还没到东阳。”
寒千言“噢”了声：“没见过也没关系，我给你解释。传单呢，就是宣传的文案。虽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你太深了，也是没人来买的，是不是？所以，你的产品，需要推广！那销售，就是帮你推销产品的人！呃……如果你不宣传，就算开业也没多少人知道。。”
卫子陌大概听明白了，他回归正题：“做销售和喝酒有什么关系？”
“嗯，有时候客户与公司合作，会来现场考察，那可能需要安排饭局。有饭局，自然要喝酒了。当然，并不是所有客户都需要陪酒的，要看他们的喜好！”
“像青楼女子那样，陪客人喝酒？”
寒千言听了咯咯笑道：“那肯定不是啊！想什么呢，我们是靠智慧谋单的，不是靠美色！酒桌文化，它是一种文化。你说的那种陪法，在我们有专门的场所，拿不上台面的。”
卫子陌心里的疑惑沉下，他庆幸没有听信李紫嫣的一面之词。
他偏头，继续问她：“寒姑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见他突然严肃，寒千言也紧张了下。
“什么？”
卫子陌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思忖了半天该如何开口。可抬头对上寒千言那明亮的眼眸，他又迟疑了。
霍东齐是谁？
是不是如李紫嫣所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很想知道答案，却又怕知道后，不知该何去何从。
见他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寒千言催促了句。
“什么问题？”
卫子陌却突然安静了，他沉吟了会，撒了个谎：“你为什么要帮焉苒赎身？”
第124章 殿下亲自问询解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