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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姨的一双丹凤眼立刻眯成了一条缝的向着那银票瞟去,一看之下,立时就惊住了,片刻之后才惊声道,“青老爷果然没有荐错人,果然是高人,够了,够了,水离,快去把若丫头的琴取来。”
      那男子身边的仆从又递了一张银票到红姨的手中,红姨娇笑着接过,“谢老爷了。”
      “都退下去吧。”
      男子骨子里透出的威严立刻让一左一右的人等一溜烟的就退了一个干干净净,就连红姨也乐颠乐颠的走了出去,经过芸若的时候,她得意的笑对芸若,“丫头,可要好生的侍候的这位爷满意了,否则……”一挑眉,似乎是说,如果她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以后就让她天天接客一样。
      没有说,可是芸若却读懂了红姨眸中的威胁,抬眸望向那中年男子,丝毫也不畏惧,“芸若笨拙,不如就献琴曲一首吧。”
      男子安然落座,执手端起身边的茶,不慌不忙的品了一口茶,这才道,“就来一曲广陵散吧。”
      芸若心中一凉,那广陵散虽然琴曲悠扬,慷慨激昂,气势宏伟,但每每弹起广陵散,总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股杀气,那杀气飘荡在自己的周遭,仿佛那执刀而舞者就是自己一样,可是她甚至连刀也未曾拿过。
      不喜欢聂政的自杀身亡,相对的对这一个曲子便也总是不喜欢。
      可是那男子令她弹了,她也不好推卸,只得移步到琴前,十指尖尖,一指轻落时,一曲广陵散顿时响开在室内,一个个的音符飘飞在空气中,闭目凝听,端得是给人一种身临人间仙境的感觉,男子不停颔首,水离自豪的站在一边,她就知道她家小姐出手,无论是谁都压不住的,果不其然,不止是容貌,就是琴也是一绝呢。
      其实还有更绝的,那就是小姐的画,还有舞,不过这进了蝶恋水榭的人通常喜欢的就是小姐的琴与舞,至于小姐的画倒是乏人问津。
      一曲毕,用心而弹奏中,就仿佛聂政倾身倒在了血泊中,让人不由得为着他而婉惜。
      轻轻的掌声送过来,象是怕惊扰了广陵散的余音一样,“听说芸若姑娘的青竹图是京城里的一绝,不知这里可有画好的么?”
      本以为琴曲过后会是请舞,却不想这男子要的居然是画,这让芸若不由得对他心生了好感,“老爷,青竹图倒是没有,不过有一幅画了一半的桂花图,倘若老爷喜欢,我便让丫头去取了来。”
      “好,甚好,这世间很少人喜欢画桂花,想不到芸若姑娘还有这个嗜好。”
      水离听着言谈就会意的悄悄去取了,芸若淡淡一笑,“几日前走在街上,但见了桂花,虽然花色素淡,可是那淡雅中的玲珑却是芸若最爱的,于是,便画了开来,算到今天这一幅,芸若只画了三幅桂花图。”
      交谈中,芸若渐渐卸下了心防,此男子虽然前来蝶恋水榭,可是言谈举止中却少见轻薄之意,对画之见解更是不在她其下,让她不觉心生敬佩,品茶间,仿佛他已不再是她的恩客,而是新结识的朋友一样。
      水离回来了,画了半幅的桂花图递到了男人的手中,他凝神细看,只不住的点头,半晌才道,“姑娘这画便赠了我吧。”
      芸若摇首,“这样一幅未完的画芸若怎么好相赠,况且芸若的画也从未赠过人,一律都是送到明夕画馆里为了自己讨生计的。”坦白说出,不管自己对他有多少好感,她的画真的从未赠过人。
      男子不想她居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面上登时闪过一抹薄怒,随即便笑了开来,“好说好说,那在下改日就去明夕画馆讨一张了。”
      芸若想不到他如此解人意,竟没有相逼,“谢老爷成全。”心下叹息着,终还是因着画而得罪了这样一个人物。
      那男子正要说什么,身边的仆从却移步到他的面前,“老爷,见也见了,挑也挑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男子不情愿的起身,手中的折扇一合,也不与芸若客套,一边向着门外而去,一边朗声道,“改日再见时,希望可以见到姑娘画完整的桂花图,还有姑娘的舞,也要一并的赏了。”
      当他的尾音随着他的脚步一起消逝在门前时,芸若终于长吐了一口气,坐倒在软凳上的时候,就仿佛从鬼门关里走过了一遭一样,可是刚刚,明明都是如平常一样的,只是那男子的气度让她折服,慨叹。
      缓过心神时,是红姨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芸若呀,你可是立了功了,想不到就只是抚琴一曲,就够这蝶恋水榭其它的姑娘们合起来赚一个月的银子了,明儿继续给你放假,只管把自己养得珠圆玉润就好。”原来红姨一直守在门外,生怕芸若出什么纰漏,一探手那男子赏给她的银票就在手上,芸若瞟到那数目的时候,不觉也惊叹了。
      那些银两的零头就够让她把琴棋书画舞都一起表演十日了,怪不得红姨笑开了怀,

第27章 赎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