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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也是,他老人家能听心,自己这点埋怨估计他听得门清。
      “你,你不知道,你都快要死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听见天乾宫那里说你死了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吗?”
      “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你还好好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吗?”
      老头缄默地倾听着他徒弟跟他说的最后这些话,明明都是埋怨,但是句句发自肺腑。
      估计这个时候,玄徽还躲在被子里哭呢,这小家伙。
      道寂看见老头反而笑了,他也就不再挣扎了,也对,最后时间应该平静地度过。
      “师父,还有什么要嘱托的吗?”
      道寂掩了掩刚刚流出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老人有些无奈地拍了拍道寂。
      “刚刚还在埋怨我,现在又问我要嘱托了?”
      老人还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好好好,好好……”
      老人的口型做到了一半就没能继续做下去了,他的眼珠停止了转动,至于心脏,那个地方早就被人挖走了。
      道寂一时间不知道老人是怎么了,只是他原本喷血的地方不再喷涌,道寂仍然没有放弃地小心地触碰了一下老人,然而这一次,老人的身体突然在空间融化了,像是朱砂一般洋洋洒洒地飘向了空中,海风很大,道寂伸手了好几次,然而掌心里什么也没抓到。
      “你应该清楚的,他早就死了。”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师父死了。
      师父死了……
      道寂就像是溺水了的鱼儿,回到了天雷峰。
      “好好照顾你弟弟。”
      “好,好好。”
      他在心里补完了对话,然而剩下来的几天里却一直都不敢面对他。
      道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一直跟在他屁股身后直至分开的弟弟,他也不知道此时又该怎样控制自己犹如猛兽一般的心情。
      就这样,他在一天晚上突然接到了一份来信,信上写了一个多年来他和师父一直固守着的秘密。
      他要去做些什么,他的行动很迅捷,就在那天晚上,他去看了他的弟弟。
      玄徽睡得很好,四仰八叉的像是个毛娃子,但是两道深深的泪痕还是挂在了他略显稚气的脸上。
      悬着的一颗心瞬间回到了胃里,正当他想趁着没人离开天听峰玄徽所在的别院的时候,却看见了诡异的一幕,玄徽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层白雾,然后就在下一刻,他的身上脸上就开始了长毛,一层一层地长着,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地长着。
      道寂的心瞬间又拧紧了,该怎么办,弟弟的病又来了,师父不在了,怎么办,怎么办,若是让别人知道他弟弟是这样的毛怪的话,弟弟会没命的。
      “不行,不行。”
      道寂在玄徽的房间地疯狂地踱步起来,一边踱步一边咬着手指,鲜血从他的指尖流出。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有了雏形,对,那样做,一定能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师父。”

幕间剧 朱砂(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