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我之间这一战免不了了?”叶靖看着儒雅书生,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惋惜。因为从儒雅书生身上感觉到的灵气波动,此人的实力比之乌图要稍差一些,叶靖生怕再无意之间毁了什么人。
儒雅书生很是得体的摇着折扇,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上的薄云和点点星辰,淡然一笑:“我会很享受这一战。”
“享受?”
“战斗并非一定是搏命之举。”
闻听此言,叶靖感觉出儒雅书生和乌图的性格截然不同,乌图刚毅,执着,甚至有些钻牛角尖。而儒雅书生,则把凡事儿都看的很开。叶靖喜欢和这种人‘切磋,至少不需要背负太多莫名的压力。
叶靖做了个请的手势。
儒雅书生并未立刻出手,而是看着叶靖,轻声问道:“有一事,可否请叶公子帮个忙?”
“但说无妨。”
“正如你所见,定淮门并非所有人都是风欲鸣的鹰犬,有些人身不由己,有些人没得选择。你我这一斗结束后,无论谁输谁赢,希望你只做你该做的事,莫要殃及无辜。”
起先,叶靖对儒雅书生的很是敬重,可听到这番话后,眉头却不由皱了起来:“无辜?他们助纣为虐,围攻凌家的时候,怎么不觉凌家的人无辜?”
“一朝天子一朝臣,国家尚且如此,更何况宗门?掌门之命,又岂是区区弟子能够违抗的?”儒雅书生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叶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禁失笑,笑声中带着一些讽刺:“所以说,当年你也曾尊奉掌门之命,对凌家下过手?”
儒雅书生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
“不出意外,你现在恐怕已经有五十岁出头了吧?”
“五十七岁。”儒雅书生并不介意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虽然这个年龄和他的相貌天差地别。
叶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讽意:“所以,当年你也只不过是个弟子罢了,为何你能够违抗掌门之命,其他人却不能?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底线,道德伦理黑白。向善之人,不会因为别人指使,就随便拿起屠刀。所以,这些人,貌似受人胁迫,其实只不过是本性向恶,稍微一点拨,便露出凶相!”
儒雅书生本来还打算出手和叶靖好好切磋一番,听到叶靖的言论,不光姿势收了起来,就连作为武器的扇子都重新插回袖子里,看叶靖的眼神变了又变:“人心最难揣测,你又怎可妄图揣测他人?”
叶靖将这番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儒雅书生:“正如你所说,人心难以揣测,你又怎么能确定他们都是好人?”
“看来,你我二人路不同不相为谋了!”
叶靖不置可否,甚至从敬佩转变成了不以为然:“我叶靖向来小心眼,不管是不是受人指使,只要手上沾染了我凌家的血,我必然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不光定淮门,还有百花阁,只要我叶靖一息尚存,这两个宗门,必灭!”
“原来叶公子,也只不过是个弑杀之人罢了。这世间,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杀伐决断解决!改变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重要。”
叶靖眼睛微眯,轻哼一声:“改变人的心性,这是神佛的事情,而我的任务,就是送这些人去见满天神佛!”
“恕我高看你了!”儒雅书生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看着儒雅书生渐行渐远的背影,叶靖也是气愤难忍,冷冷补了一句:“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在今夜之前,叶靖想过无数可能,血战、苦战、甚至功败垂成。但是今天事情发展的方向,却完全超出了叶靖的预料,甚至说有些诡异。尤其是这个儒雅书生,本是保护掌门的一大力量,结果因为跟叶靖‘观点不同,而愤然离去,连流于形式的场面切磋都懒得切了,当真是任性至极。
也好,这样省去了叶靖很多麻烦,当即不再耽搁,直奔风欲鸣所在的高楼。
复行百步,定淮门最雄伟壮丽的‘摘星阁便出现在眼前,楼高十丈,哪怕是放在大夏国王都,也是少见。在高楼的最上一层,叶靖发现风欲鸣早已经等候多时了,正站在围栏后面,饶有兴趣的盯着叶靖。
第176章 黑白颠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