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将被囚禁在沈府中的靳元救出的时候,得知沈长渊和林弦歌设计让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落入魔掌,更是知道了他们二人密谋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勃然大怒之下,似乎是说过类似的话。
他最终还是一掌拍在了桌案之上道:“可你也没资格害他二人性命!”
“沈将军,你瞧,先别急着动气。”靳元的眸光一暗,微微一笑道,“其一,我方才也说了,并非我的设计,我只是知情之人,其二,作为外公,我事先也提醒过他们二人收手,可惜,这二人太过自负骄傲,不愿止步于此,这才给自己酿成了杀身之祸。”
那日大典之上,新君和皇后齐齐昏迷过去,幸好沈长渊提前安排了不少暗卫在正殿周围,惊慌失措但却人人都有嫌疑的朝臣们才立刻被控制起来。
但是,无论是太医,还是一直在宫中候命的慧远和尚,都无法诊断出这二人究竟有何病症。
他们昏睡着,脉象微弱,无论如何唤醒都是无济于事。起初慧远也怀疑过是再度中了曾经的梦魔之毒,但是他终究还是看出了中间细微的差别。
“绝非梦魔。”他对冬渔和寒光等人如此保证,“这是另一种奇毒,贫僧也未曾听闻过。”
而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忽然入宫了。
那人便是沈鹤澜。他孤身一人,不带兵刃,穿着寻常的衣裳,一步一步走入宫中。冬渔因为并非沈府之人,又知道沈鹤澜此人刚直忠诚,所以当下便嚷嚷着要将沈鹤澜抓起来审问一番。
“胡闹!”沈鹤澜皱着眉呵斥一声,随后便转向寒光道,“他们两个怎么了?”
因沈鹤澜是前朝的大将,又满心不愿出席大典,所以并不知那一日的详细情况。今日忽然登门,寒光尽管也算是沈府的旧人,却有些警惕地打量着沈鹤澜的神色,迟迟没有开口。
“主子与夫人一直在昏迷,御医诊断不出结果。”寒光言简意赅地说完了这句话,便闭上了嘴,而沈鹤澜却有些不满,他哼了一声,鼻腔里重重地出了口气。
“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问你,是否确认是中毒?”
这话问得却有些玄妙。
如今沈长渊与林弦歌的昏迷,是在大典之上忽然发生的,说是急病也可,说是中毒,也可。但大典的诸事和朝臣都是经过重重检验的,又怎会给人留下下毒的契机?
寒光想了想道:“尚且不知,但种种迹象,都像是下毒。”
“你们怀疑过靳元吗?”
于是,寒光便派了几个暗卫陪着沈鹤澜,一起来到了关押靳元的地方。沈鹤澜的怀疑,寒光并非没有想过,但是,毕竟靳元一直被关押着从未出过那个密室,他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千里之外给人下毒。
密室里,沈鹤澜稍稍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气,而后道:“不是你,又是何人?如今东晋全境归顺,除了你......你还曾给自己的孙女下毒过......”
靳元淡淡地笑了,他拍了拍沈鹤澜的肩头道:“你忘了,东晋是谁的天下?萧家的能人死绝了,是不假,但萧家的先祖,又怎会不提防将来后继无人之时被人鸠占鹊巢?”
“这是何意?”
沈鹤澜微微皱起眉,他是武将,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不像靳元这般说话藏一半露一半,明明有心说出真相,却又藏着掖着。
“萧家的第一代开国皇帝,是史书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我犹记得......”靳元踱了两步,他的目光望向了牢门之外的方向,仿佛在回忆着一段辽远的过往,“总之,他是当之无愧的帝王之才,同时,也给萧家的后代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财产。”
“这份财产,非珍宝,也非国土,他留下的,只是一个玉玺。”
沈鹤澜的双眸微微眯起。
他当然知道,玉玺乃是一国之象征,若是寒光没有有意骗他,那玉玺早已在大典之上被沈长渊亲手摔碎了。莫非,这其中还藏着什么玄机?
“先皇的心血啊......我身为老臣,绝不能让它荒废??.....”靳元的唇角掀起,他重新执起那支笔,并未蘸墨,而是在纸上随意地揉弄起来,“玉玺之中,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玉玺并非仅仅是东晋萧家皇权的象征,更是一样可以杀人于一线之间的武器......要杀的,自然就是觊觎皇权的宵小之辈!”
他的话一出,满座皆惊。沈鹤澜怔怔地看着他额角的青筋暴起,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第一百八十三章 玉玺的秘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