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渊向来胆气过人。他谨慎地将林弦歌护在怀里,不加任何掩饰地,应声走进了正殿之中。
皇后的嘴角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她似乎丝毫不意外这两个人的出现,而是心满意足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笑道:“果然......但是,本宫今日不会怪你们......都进来吧,进来听本宫好好说这故事,说这个连禽兽都不如的皇帝干过的好事!”
一时之间,林弦歌有些怀疑,那趴在地上垂死的皇帝已经不能看清他们是谁了,因为他只是倒在蒲团上,揪着胸口大口喘息,目光直愣愣地望着皇后的方向,口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咒骂。
“啊......那大概是快要三十年前的陈年往事了吧......”皇后微微抬起下颌,她颈部有些松弛的皮肤昭示着她的年纪,但嘴角处却紧紧绷着,口脂涂抹得恰到好处,带来了几分不由分说的艳丽,“咱们这位陛下刚刚即位的时候......那会儿,本宫还是少女的年纪,天真懵懂,温婉大度.......”
她说的故事,令林弦歌和沈长渊无论如何都猜想不到,这深宫之中,竟然有如此一段辛秘。
三十年前。
彼时皇帝刚刚即位,却并非意气风发大展宏图的时候。他从前是五皇子,骁勇善战,武艺过人,但却并非先帝最为中意的继位人选。
然而,皇帝的野心不容小觑,他趁先帝病危,使出不少手段来,一一将自己的其他四个兄长铲除——不是死于非命,便是被莫须有的罪名栽赃陷害,好些的也是流放边疆贬为庶人,如此一来,他便成了众人心中唯一可以接任天子之位的人选。
即位之后,皇后也就从五皇妃变为了皇后。那一年,她刚好是十六岁的年纪,如花如玉,青春年少,又仰慕皇帝少年战神的声名,夫妻二人自然是感情甚笃。
但是好景不长,忽有一日,皇帝变得焦灼不安起来。他的饮食起居一切与往日无异,眉头却始终深锁。皇后见状,自然是温言软语地劝了一番,试图从中寻出些什么端倪来。
“朕......唉,不说也罢,也罢。”
越是如此,皇后就越是好奇。她到底是藏不住心事的年纪,便借着一晚皇帝酒醉,附在枕边,再度问了出口。
皇帝喝得醉醺醺的,他侧过头,两眼有些迷茫地望着皇后的面颊道:“朕是在担心六弟......”
他口中的六弟,自然是先帝留下的六个儿子中,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幸存的。这六皇子生性单纯活泼,只好音律而不问政事,因为年纪尚小,不被群臣所看好,故此,皇帝才留了他一命,甚至在登基之后为显手足亲情,将他封为了王爷,留在朝中做个闲职,还特意修了个大宅与他居住。
“有线报称,六弟最近有异动......纠集了一批兵马,甚至还在与朝中的几个重臣接触......上月左相家的长女成亲,他竟将父皇御赐的宝物都送了出去......朕实在是心中不安......”
皇帝疑心六皇子有谋逆的心思,皇后此时又正是少女的年纪,不大通这些朝中的事,故此也只得懵懵懂懂地听着。
谁料三月以后,皇帝却提出了另一个请求。他要皇后亲自出马,去探探六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平城王的底细。
皇后不疑有他,便亲自邀了平城王到自己宫中。她算是平城王的长嫂,便用了个替他相看王妃的借口,在自己宫中摆了一桌酒。
平城王好饮酒,也好音律,恰好皇后未出阁时弹得一手精妙绝伦的琴,在京城闺秀中赫赫有名。二人把酒言欢,皇后惦念着皇帝交给她的“使命”,便小心地在话里试探。而平城王心胸坦荡,性子豪爽,也没什么遮掩。
他谈起皇帝时,语气的确有些忿忿,皇后小心地记在心里,却只觉得忽然一阵头重脚轻。她想着或是饮得多了些,此刻上头,便强打精神,接着跟平城王闲谈。
却不知这一谈,竟谈到了寝宫。
皇后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跟着平城王来到了自己内寝,她只觉得如堕云端,轻飘飘的,待醒来时,发觉自己与平城王都不着寸缕,身上满是交的的的欢后的爱痕。
她大惊失措,而平城王却比她还小上一岁,此刻更是慌乱得几欲自尽谢罪。到底皇后是个天性聪颖之人,她先叮嘱平城王一定要严守秘密,自己却在他暗中离开寝宫之后,洗刷身体,将所有知晓平城王今日到宫中做客的宫人都秘密处死灭口。
不能让皇帝知晓......一个失了贞的皇后,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都会给她和她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于是,皇后小心地遮掩着,她不敢与皇帝直言,只将自己那日试探的结果大略地与皇帝说了。与此同时,她一直小心
第一百六十五章 平城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