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待宰的那个女子罢了。
“怎么办呢.......若是你徐家想把这件事查个一清二楚,若是你不死,本宫这一番心思,岂不是白费了?”皇后的嗓音又轻又柔,仿佛春风一般拂过徐贤妃的面颊。
那领头的宫人带着几分残酷的笑容,将托盘推到了徐贤妃的面前,皇后拾起那条极为华贵的白绫,放在了徐贤妃的手中,轻声笑道:“妹妹自己选吧,如今,你为了那一丝骄傲,决计不肯向徐相哭诉求救,甚至不愿见他,恰好给本宫留下了个机会。你可自选一个死法,本宫......都会允你。”
这场面,几乎每年都会在后宫中发生,这些宫人们屡见不鲜,于是都自然而然地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甚至,因为常年幽闭在宫中,见多了恃强凌弱和弱肉强食的事儿,反而见到此景,见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骤然跌落,会露出那么一丝残酷和满足的愉悦。
在两个强壮宫人的合力压制下,徐贤妃被强行灌下了一瓶毒药。这毒自然不是立刻毒发,她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痛,口中噗地一声吐出半口鲜血,直直喷在床柱上。
“妹妹啊......上一回害你,只用了春风醉,本以为御医说你活不长了,是几天就立刻离世,却不想你坚持了这么许久。本宫心中实在是不稳妥,连着几夜都睡不好......今日,便要做得稳妥些,所以,妹妹多担待,就多受些苦吧。”皇后柔声说着,又对着另一名太监使了个眼色。
宫人非常伶俐,拾起那被徐贤妃愤怒之下丢掷在地上的白绫,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狞笑,缓缓地凑近了过去,将那条白绫缠绕在了徐贤妃的脖颈上。
她是个骨架很娇小的女子,脖颈也纤细修长,宫人的双手用力一拧,她便被勒得双眼翻出白色,原本便灰败的脸色更加泛着可怖的、属于死者的青色,喉咙中发出清晰的、恐怖的咔咔声。
不知过了多久,三名宫人才终于松开手,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中规中矩地退到了一边。
“娘娘,已经死了。”领头的那个细声细气地禀报道,仿佛刚刚那个凶神恶煞,带着一丝心满意足将一个女子处死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好好确认,死透了才好。”皇后高高地昂起下颌,她走到距离徐贤妃三步的地方,那双高挑美丽的凤目细细地打量着,“本宫不喜不稳妥的事。”
走出徐贤妃的宫殿时,外头尚且是日光灿烂的天气。皇后带着几个宫人,所有看到他们的后宫女子,几乎都心知肚明,方才在那座宫殿中发生了何事,但是却无人敢出声。
后宫中瞬息万变,风云忽卷,昨日跌落在尘埃中的人,今天就可以重新爬上高位,她们不敢,也绝对不会出声。
皇后端着步子,尽管走得非常坚定,裙摆却颇有仪态地纹丝不动。身边的宫人弓着腰,低声在她耳旁道:“娘娘,方才沈二夫人已经到了,您要找的人......也已经找到了。”
“哦?她还真是勤快。”皇后轻笑一声,却带着几分微讽,“走,回去看看。”
回到自己的寝宫,皇后那维持了几乎几十年的仪态仍旧紧绷绷地架着,她看到外间端坐着、悠悠然饮茶的林弦歌,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女子......她绝不能轻视。若如她所言,她与徐贤妃有些仇怨,是为夫家报复,那此时已经得手,又何必巴巴儿地送上来给她帮忙?
“人呢?”懒于寒暄,皇后直接开门见山,望向了立刻起身,带着一脸平和的笑容的林弦歌。
随着一声传召,皇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他光着头,显然是个僧侣,而且并非寻常的、小家子的僧侣。他穿着的僧袍灰扑扑的,或许是因进宫为了不引人注目,才特意选了这样一件朴素而不显眼的衣裳。他行了一个双手合十的礼,淡淡笑道:“贫僧慧远,见过娘娘。”
“你当真能助本宫,怀上龙嗣?”
慧远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名僧,绝非浪得虚名,即使他极少在凡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法力,但仅仅是那舒缓低柔,颇有说服力的嗓音,那宽厚温和,如佛如仙的神情,就已经足以让紧绷的人立时松懈下来。
“娘娘,一切,就交予贫僧就好。”
他说着,在皇后看不到的余光中,与林弦歌对视了一眼。在林弦歌的眼中,他看到了一丝快意。
第一百五十四章 求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