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南疆的何等邪术,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忽然觉得涌入鼻腔的那草药异香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浓重的檀香,仿佛一整个寺院的香火都被搬到了这间精巧的外院中来。
伴随着檀香味道的,是一阵极有节律的木鱼声。其声竟如敲打在了磐石之上,清脆入耳,使得被阿钦月这一番动静惊得心惊肉跳的众人,心境逐渐平和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只见围绕着阿钦月和沈长渊的浓雾却也随着那木鱼的声响渐渐散去,人影也由虚幻和飘忽变得清晰起来。
“是何人扰我作法!”阿钦月惊叫一声,他一手掀翻了方才刚刚点燃的草药,左右环视,可是,却不见人影。
半晌后,才见夜幕下,一个人影缓缓地从小院的入口处走了进来。他的步子稳健,可是在月光下,却可清晰地看到,是个光头。他身着袈裟,手中执着手拐,一手挂着佛珠竖在胸前默念着佛经,一步一步走向了院内。
“这兵防,险些让贫僧命丧于此。”他道了一声佛号,慢慢地走到阿钦月所绘制的图腾旁,低头看了一眼道,“施主这法力的确是奇,若不是今日得见,贫僧还以为,此法早已在南疆失传了。”
这和尚却是慧远,他那张脸比前年所见更加清瘦了,目光却灼灼的,四周众人大为诧异,直到林弦歌走出一步来,行了一礼道:“慧远大师。”
“许久不见,施主的命格仍如往年一般,杀气腾腾,不容小觑。”慧远和尚还礼道,他的话带着几分轻快,似是在调侃,但林弦歌仍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当日他言断自己是七杀命格的情景,不由得也微笑了起来。
沈丞相见他们熟稔的模样,却急躁了起来,他两步冲上去把阿钦月背后仍然一脸茫然的沈长渊架了起来道:“大师,眼下我这外孙已经被邪法所害,不知大师可有法子令他灵魂归位?”
还未等慧远和尚回答,仍然坐在地上,得知自己计划全盘无望之后的阿钦月,却冷冷地笑了起来:“不可能,他如今魂魄离体,即便是我,也无法召回!这个和尚更不可能!”
“哦?”慧远却凝神望向沈长渊那张苍白的脸,笑眯眯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贫僧既有法子破了你的瞬移之术,也自然也有法子帮这位施主变回原样。”
说罢,他的指尖轻轻一点,却见沈长渊那惘然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起来。他抬起眉毛,低声道:“老和尚,本少爷可不是你能利用,沽名钓誉的。”
在场众人又是一惊,唯独林弦歌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原地。
“这……”阿钦月欲扑上来揪住沈长渊的衣襟,却已经被先一步赶来的暗卫直接架住,他那双与阿钦兰一模一样的美眸睁得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他怎么可能恢复……”
中原的法术,他没什么涉猎,但是慧远和尚打断他的瞬移,其实不是难事。他的仪式是决计不能受到任何干扰,那和尚刻意带来的檀香味直接令草药的作用大打折扣,又出言打断,故此,才有一败。但在沈长渊身上施展的离魂之术却绝不可能被他轻轻一碰,便轻易接触!
见沈长渊发话了,慧远和尚才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是是,都是沈少爷福泽绵长,才不会被歹人所害。”
此时的阿钦月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他低吼一声,似乎想要冲破暗卫的桎梏,却终究是被钳制得紧紧的,无论怎样挣扎,似乎都不能逃脱。
“阿钦月。”林弦歌却无暇去关心刚刚恢复的沈长渊,她没顾及冬渔的阻拦,一步一步,仪态端方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你想为你姐姐报仇,是不是?”
“报仇?”阿钦月冷哼一声,他的双手都被暗卫架住,只得用冷冰冰的目光直视着林弦歌的双眸,“我和她,是部族最后的血脉,她会炼蛊,会法术,更修得天下无双的媚术,她如此聪明能干,又生得那么美,她不该为了这个男人下嫁给一个不中用的老头子!更不该心甘情愿地被这个男人用计害死!”
“是啊,”林弦歌认同地微微点头,“她的确是聪明,美丽,又有血性,拼此一生都愿为部族复仇。但是,她死了,不是因为沈长渊是个忘恩负义,利用她的恶人,而是因为,她为了自己那份热烈的爱,走上了偏路。”
若说从前的阿钦兰,还是个一心复仇的姑娘,林弦歌对她还是多有佩服。背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阿钦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