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女人,就将她折了手脚,丢入山里吧。”
深山多野兽,更有狼群,一个无法逃命的女子会是何下场,众人心知肚明。三日后,她又命人将女子的腐烂残尸寻回丢在帐外,叫那些心怀叵测的后妃个个战栗不已。
仙子的美貌,蛇蝎的心肠,不过如此。
“郡主,郡主在想什么?”莺儿见她只是缓缓揉着额角不语,便开口问道。
林管彤从自己的心思中回过神来,轻轻地伏在了桌上,转而问道:“王上在前方战场上如何?如今战局怎样?我前日里叫你去打听了,怎么还没回应?”
莺儿有些愁眉苦脸的,她撇了撇嘴道:“郡主,您也知道,这北狄跟咱们东晋差不多,女子是切不可干政的。奴婢即便去打听了,也只能得一些皮毛消息罢了。如今王上还在与东晋大军对峙,胜负暂且未分……其余的,奴婢也不知了。”
林管彤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低头从桌子下摸索了一番,轻轻叩击一下,竟现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来。她将暗格中放置的信笺取出,抽了一页出来,递给莺儿。
读完了一封信,莺儿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道:“郡主,这封信是……从何处得来?”
她认得那字迹,更认得后头的落款,只是不知,林弦歌的书信是如何通过重重的山水相隔,在两军对峙之时轻而易举地送到了林管彤的手中。
信中问候了林管彤的身体与日常,后面便开门见山地直接言明,如今东晋北狄战局一触即发,是林管彤脱身的最佳时机。
“昨日,我从牛肉中吃到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管子,里头便卷了这几页信。”林管彤叹了一口气,她自然也认识林弦歌的笔迹,其中的口吻更是林弦歌本人,她对此深信不疑,“至于后头的,是她的计策,不必与你细说。眼下,我们有事要办了。”
莺儿有些不敢肯定地又细细读了一遍,低声道:“郡主,咱们真的要信她……您可别忘了,当日在王府,您与长宁郡主是如何地水火不容……”
“除了她,还有谁能救我出这地方?”林管彤的眼神陡然一凛,她的口气竟比莺儿坚定了十分,“你也看见了,在这种时候还能将信件夹带进来,可见这丫头的本事反倒比往日长进了。莺儿,你只知我在北狄威望渐起,可骨子里,谁不把我当成东晋异己而待?如今两国交战,我又该如何自处?如今完颜真早已对我兴趣不如从前,若是连这最后一点怜惜都失了,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似乎被这一番剖白惊到了,莺儿怔怔地望着她,半晌才道:“那……郡主要如何做?”
“她已将法子告诉我,以我这些时日对北狄的了解,可行。”林管彤缓缓从榻上坐起,她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此时一阵寒风自帐外缝隙中长驱直入,竟将她的发丝尽数吹起,她眼神坚毅如铁,发丝凌乱飞散,一身狐裘披裹,那绝色容颜之中竟生生地多了几分狠戾之色。
“这一回,我定要自救出北狄。”
东晋与北狄的边境相交之处,沈家军驻扎在平地之上,尽管是夜半时分,但巡夜的士兵仍然不敢松懈半分,强打起精神来守卫着自己的军营。
白日时,完颜真忽然现身边境,他跨着战马,一箭便射到了沈家军的军旗之上。这是一种挑衅,更是言明了北狄人的狂妄与自信。
沈家军在东晋内素来是不逢敌手,故此也颇有几分硬骨头,当下便有几个小兵叫嚷着上前迎战。而沈鹤澜的亲传弟子,如今沈家军当家做主的副将沈玉鸿却止住了他们。
而夜里视线不清,更要提防着北狄人暗下毒手,在找到沈长渊和后续军需补上之前,他们决计不能轻举妄动。
“哎,你说,北狄人今晚真的会来吗?”一个小兵背着剑,有些懒散地晃悠着胳膊腿儿,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同僚的肩头。
尽管不相识,但大家同属沈家军,自然也是战友情谊。那被拍肩的巡兵瞧了他一眼,叹口气道:“谁知道呢,沈副将说了,不管来不来,咱们都得打足了精神,省得……”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军营那头隐隐响起了马蹄声,另有早先派出的侦察兵燃起了火把,巡兵陡然一震,拔腿跑向了营帐,边跑边道:“来了,来了!咱们要迎战了!”
战局一触即发,只见那火光处的喧嚣大起,喊杀声如同连绵不绝的浪潮一样铺天盖地地奔袭而来。
第九十五章 蜕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