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手段,我心中一清二楚。”她揉了揉自己腕上被勒出淤青的痕迹,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容道。
站在一旁的魏千只觉得浑身发冷,想来,无论刚刚那个女子是何人,都躲不了被林弦歌算计的命了。
他这几日本是跟着暗卫在王府中做事,一来练练本事,二来也算打入王府内部,替靳家的几个暗卫搭把手。可是不过几日前,冬渔却传话来,说是林弦歌叫他暗中回到自己身边,日夜潜伏,若是有何意外险情,也好及时救下人来。当时,魏千只觉得林弦歌未免有些惊弓之鸟,好端端的,谁又能在王府中对她如何?如今看来,这位长宁郡主,却是能未卜先知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魏千又道:“此地离王府有些远,咱们现在赶回去,只怕也得深夜才能到了。”
“无妨。”林弦歌眉头微蹙,手指轻轻地在椅背上有节律地叩击着,“你带我翻墙直接进怨自己,不要惊动任何人。之后的事……我自有法子。”
果然如魏千所言,二人自高墙而入林弦歌的院子时,已然是夜半时分了。院子里头,冬渔正焦急地前后踱步,见他们二人回来,显见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郡主,没事吧?”她眼睛尖,又是做了多年的丫头,一眼便瞧见林弦歌脖颈和手臂上露出的部分瘀痕,忙托起她的手察看道,“怎么会有这些伤痕?”
林弦歌淡淡道:“我无事,不过小伤。冬渔,咱们先进屋里,今夜,还有要事要做。”
冬渔应了一声,却在进屋后又不知从何处取出活血化瘀的膏药来给林弦歌敷上,边涂抹边念叨:“那个朱姨娘实在是狼心狗肺,郡主不知帮了她与林丝竹多少,她一个小小的姨娘,居然也胆大包天地算计郡主!奴婢后面去偷偷瞧了,林丝竹根本就没有走丢,说是在花园子里玩呢,眼下,朱姨娘早就带着她回院子去了。”
“她不过是个被收买的,背后之人,却不是朱姨娘。”林弦歌任由她将冰凉的药膏涂在颈部和肩头,平静道,“我平日里待丝竹不错,她倒是聪明,想到可以以此为诱饵,将我骗至葡萄架子那里,方便她行事。我还有个猜测,这背后之人,想必已经知道魏千的存在了。”
魏千本是转过身子,免得瞧见林弦歌因上药而露出的肩颈,听到这话,也禁不住开口道:“我是暗卫,什么人能知道我在郡主身边守着?”
林弦歌微微一笑道:“她要下手,有的是时间,为何偏生要选在今日?再加上那日冬渔瞧见院子里有人偷听,我便猜得出,她定是知道魏千这些天不在院子,才是她动手的最佳时机。”
“那郡主接下来是想……”
“她要与我作对,那我便要看看,凭她那几点伎俩,究竟能不能玩得过我。”
冬渔与魏千若有所思地听着,却见林弦歌笑容渐深,仿佛已然有了应对之策。
翌日。
江夏王府的规矩其实不大,但是每日清晨向老王妃请安问好是不可马虎怠慢的。只因东晋孝道盛行,一向注意声名爱惜羽毛的林邦彦才格外在意这条规矩。由他起头,王府中的侧妃、姨娘、夫人,乃至几个孙辈,也都日日按时问安,一日不落。
可今日的荣景堂,却与往常不同。
林弦歌刚刚进门时,恰好是问安的时辰,却听见内室里一阵骚动,她撩开珠帘走了进去,扫了一眼房中众人,这才轻声道:“一大早的,出了何事?”
只见老王妃端坐在正中的主位,她的脚边跪着满脸带泪的钱姨娘,房间中还有同样来问安的林邦彦、陈侧妃、林骏德几人,除了林骏德坐在老王妃怀里吃着糖糕,其他三人皆是面沉如水。
“老王妃,求求您救救乐仪吧……”钱姨娘哭得两个眼睛肿成了核桃,手中攥着帕子,却擦不净脸上的泪水。
“钱姨娘。”
还没等老王妃开口,林弦歌便边走近,边沉声开口。她人前素来是这般庄重淡漠的模样,因步子走得慢,却又横添了几分肃穆之色,令跪在地上的钱姨娘身躯猛然一僵,哭声却一时难以止住。
“一大清早的,钱姨娘在这儿哭什么呢?”林弦歌环视了一下众人的面色,却是淡淡地笑了,她五官虽生得平淡,这一年来却终究张开了不少,原本苍白削尖的小脸上,那对带着几分妩媚的眼睛和泪痣仿佛更有神采,更不用说身上恍若天生的威严,生生地将她少女的青涩和稚嫩压了下去。
钱姨娘似乎因林弦歌的打断而愈加惊惧,她再度开口时,嗓子眼儿似乎都在微微发颤:“乐仪她……她失踪了……”说着,钱姨娘转过脸去,再度恳求地跪在了老王妃脚下。
第七十二章 以牙还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