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王妃匆匆离去,林弦歌却只得继续陪莫氏和沈夫人闲谈喝茶。除了莫氏以外,余下的二人皆不是健谈之人,气氛说不上热络,也不至于冷淡。代替老王妃来陪坐的陈侧妃目光稍稍有些闪躲,但仍然强作镇静地谈着二人婚事的一些排面细节。
“天色不早了,我们叨扰贵府上已有半日,也该回去了。”时候差不多了,沈夫人适时地提出要告辞,她身边的莫氏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却也随着她一同起身。
陈侧妃有些局促不安地拨动着腕上的翡翠镯子,立刻唤来身边的丫头,打着灯笼将二人送至府门口。林弦歌自然也相随,直到门口,沈夫人也回转过身来,携起林弦歌的手笑道:“既然圣旨已经下,长渊也心悦郡主,虽然不知婚事何时能办,但若是郡主遇上难事,都可来沈府找我。”
林弦歌心知这不过是一句客套,笑着点点头,将二人一直送上马车,这才转过脸来。
她的面色早已不似先前那般笑得和煦,而是沉着脸,低声问道:“陈侧妃,敢问府中究竟出了什么事?”
陈侧妃陡然一惊,两只眼珠子紧紧盯着林弦歌的脸,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是……是明惠郡主的事……”
林管彤?
这个名字许久没有出现在王府中了,主子们闭口不提,下人们也只得三缄其口,东晋第一美人因被送去家庙修养,更是被京城贵女圈子有志一同地刻意遗忘。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忽然就失去了所有存在过的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想来难免令人心寒。
“大姐姐在家庙中修养,又能有何事?”林弦歌脑中出现了许多种猜测,却不动声色地边往内院走边与陈侧妃谈话。
似乎是知晓林弦歌的手段本事,陈侧妃也无意隐瞒,只得缓缓道来:“据说,王爷打算将明惠郡主接回府来……择日,便要将她嫁出去了。”
“如此突然?”林弦歌止住脚步。林邦彦对于林管彤的心思,她是明白的。一个随时可能坏了他大事的女儿,将她远远丢在家庙中而不是随意除掉,已经是他看在父女之情上最大的宽恕了,如今却又忽然提起嫁人一事,莫非是王家再度施压?
“不错,方才母亲便是去找王爷质问此事的。别的我也不知,只是听闻,这门亲事并不算很好,所以母亲才难免不同意。”
林弦歌听得却是皱起了眉头。陈侧妃知道得也不清楚……如此突然的亲事……她不知林邦彦想要做什么,那么,就只得自己亲自去打探了。
晚膳过后,林弦歌鲜见地来到林翰飞的院中。他们兄妹虽然感情还算不错,却终究是顾及男女之防,在各自成人后便极少直接去对方的住处拜访。故此,守门的丫头见到林弦歌,微讶地怔了一下,这才进去通报,随即将她迎进门去。
林翰飞的住处算是王府中较大的一处院子,进门便是一片练武场,各样兵器和靶子草人在夜幕中隐没了身迹。穿过练武场,才是林翰飞的书房。他受林邦彦的教导,爱操弄兵器多过攻读诗书,故此书房装饰得却是十分简单,架上草草放了几本古书便算罢了。
“弦歌?你怎么来了。”林翰飞正坐在桌前翻看着什么,见她来了,忙起身,又让丫头们烹茶烧手炉送上来。
林弦歌也不推辞,坐到他的对面,只瞧见他方才在看的是一封信模样的东西,只是未及她再细看,林翰飞便不着痕迹地将那纸张随意丢在一旁堆砌的书册中。
“我今日听陈侧妃说,父王有意将大姐姐接回府,不知大哥可知道?”面对林翰飞,林弦歌抱着相当复杂的心绪。她叫出大哥二字的时候,口中稍稍有些囫囵。她想到自己曾面临着要被送去和亲的困境,想到沈长渊一个与她本没什么干系的外人居然挺身相助,再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大哥却一心推她入火坑,林翰飞虽并未直接相劝,到底是放任了没作为,令她难以再与林翰飞亲密如常。
“这事……本不想与妹妹知晓的。”林翰飞不知为何显得有些不安,他面色虽然是一如既往地宽和,两只手却扣在一起,手背上隐隐露出青筋来,“父王给管彤说了一门亲事,因不是东晋本地……对方又要求不日便要将人送过去,所以要急些操办。”
他吞吞吐吐的,话中表达的意味却有些深长。林弦歌听出了几分弦外之意,双手轻轻捧住暖炉,扬起眉道:“该不会是……父王要让大姐姐,代替我去和亲吧?”
她的话似乎让
第五十一章 美人冢[1/2页]